壮地睡到这个点。

哼,要是嫁的是他们老马家,看她怎么收拾她!

张桂香还想说些什么,胳膊突然被人用力一扯,然后面前的门就被人“砰”的一声给关上了。

对方没有收敛力气,她这把老骨头被这么一扯都快散架了。

张桂香龇牙咧嘴地想骂人,怒气冲冲地扭头看去,就对上了一双满含戾气和愤怒的黑眸。

面前的男人穿着一身黑衣黑裤,面含韫色,阴沉沉地站在房门门口。

他在厂里一向是进退有度,斯文有礼的,此时却彻底冷下了脸,像极了索命的阎王。

“周同志。”

见状,张桂香身上的气焰顿时消散了不少,她有些心虚地往后退了一步,余光瞥见洒了一地的红糖,顿时心疼地一拍大腿,想上前将其捡起来,“哎哟,你怎么这么毛手毛脚的,多浪费啊。”

周应淮眉头轻蹙,长腿一迈径直挡在张桂香跟前,怒声道:“谁准你进来的?”

听见这话,张桂香不以为意地开口道:“门开着,我就进来了,你们家搞得这么好,我参观一下都不行?”

一边说着,一边还自以为亲切地冲周应淮笑了笑,“都说远亲还不如近邻,你看咱们就住对门,以后还有得互相帮衬呢,不至于这么小气,看都不让看了吧?”

“滚出去。”周应淮气极反笑,眸中浮现几分暴怒的寒光。

当时他一开门,看见门口站着的是张桂香,第一反应就是想直接关门回去继续睡觉,毕竟当时楼梯间的事情确实闹得不太愉快,尤其是马树根那眼神,他到现在都还记得有多恶心。

他从那时起就没打算跟这一家子打好关系。

可是她却说孩子生病了,她是为了孩子才来借糖的。

孩子到底是无辜的,尤其还生病了……

周应淮一时心软就答应了下来,只是他记得很清楚,他进厨房去拿糖的时候把大门虚掩了的,没完全关紧是因为他骨子里的教养觉得这样让别人等在外面不太礼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