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都没觉得饿,她心里记挂着太多的事,张娘子送来的菜粥也只喝了半碗。
天一黑棚屋这儿就安静下来了,没人舍得点灯。
逼仄的屋子,硬邦邦的板床,不慎好闻的被子气味,还有时不时传来的窃窃私语声,都让年锦语睡不着。
但她也不敢翻动,怕惊扰了一旁的张娘子和两个孩子,只睁着眼,静静的看着一个方向。
她在想相公。
忽然,关着的门那儿传来声响,那简易的插销在不断的松动中没了作用,门被轻轻推开。
年锦语赶忙闭眼。
她感觉到有人轻手轻脚在靠近,在屋内四处的摸索。
片刻后,有阴影从她身上的位置盖下,年锦语保持着姿势一动不动,过了好一会儿,有一双手伸到了她枕着的衣裳下,开始摸索。
没能在枕着的衣裳下发现什么,来人又蹲下身,查看床底下,好一阵后,那紧迫感才消失。
门被合上的刹那,年锦语整个人松软下来,但却还是不敢睁开眼。
半梦半醒的,脑海中闪过很多画面,凌乱的思绪里,一会儿她想到了子鸢姐姐,一会儿是相公,一会儿又是火光冲天的年府。
猛地,她听到外面有人惨叫了一声,她睁开眼,耳畔传来豆儿的梦呓声。
“怕是有人闹事,被打了。”张娘子宽慰年锦语。
年锦语揪住被子,低低嗯了声,一颗心悬在那儿,再也没了睡的念头。
后半夜实在是撑不住,却也是迷迷糊糊的状态,一点小动静就能将她惊醒,直到天亮,张娘子先行起身,看到了被翻乱的屋子。
“别声张。”年锦语按下想去要说法的张娘子,“那些都是身外之物,丢了就不会再有人惦记了。”
她换下的衣裳和那些首饰,张娘子给藏在了床底下,昨天夜里都被偷走了,一样不剩。
“话是这么说没错。”张娘子看着脱落的插销,气不打一处来,“可大家都是落难至此的,怎么能这么落井下石呢。”
说着,张娘子便冲出屋子,故意道,“可别让我发现是谁偷的,杀千刀的连件衣裳都没留下,一个不剩。”
一个棚子内住了不少人,大家面面相觑,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与张娘子相熟的就上前来问了几句,没多久,张娘子妹子昨夜遭小偷的事儿就传了开去。
“这么一来可就没人会惦记你了。”张娘子不放心年锦语一个人留在棚子里,就将她带了出去,刚到路上就看到不远处的陈五,相较于昨天的觊觎,今天看到年锦语却只知道躲,走起路来还一跛一跛的。
“你猜怎么着,这陈五让人打了,一条腿直接给打折了。”张娘子想起夜里的动静,“看来昨天夜里就是他在嚎。”
年锦语想到了个人,下意识朝四周看去,果真在不远处的树下看到了那个樵夫,她走了过去。
“这位先生。”
阳光被遮挡,樵夫抬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