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儿是怎么回事。
圆儿便说是锦心几次三番来请。
他不由心中更是郁闷憋屈。
虽说他最近确实是早出晚归,可是也不是连说句话的工夫都没有。
既是几次三番,也有一阵子了,锦鱼居然一直就没提这事。
她明明跟自己说好,以后有什么事,都会跟他说的。
何况是这样的大事!却说话不算话。把对他承诺当什么了?!
敬国公府与宫中,东宫,诚亲王府都关系紧密。
她便是想自己一个人去,也该跟他说一声。
他之前分明说过了,前朝后宅分不清。
大风起于青萍之末。后宅的风吹草动,也可能在前朝引起轩然大波。
除非她就是故意的。
柳镇想要去边关的事,他早就有所耳闻。
之前柳镇有个正五品的虚职,上回斩杀贼首金大有,立下大功,得个正五品的马军都指挥使实职。
这回既是去边关,自然还想再升一升,至少做个从四品的轻车将军。
到了边关,在庆国公老部下手下,独领一军,挣些军功。
柳镇对锦鱼那点心思,他可从来没看错。不然当初也不会故意没跟柳镇说出救人的是锦鱼。
为了这一点亏心,柳镇动手打过他几回,他也从来没计较过。
可是今天,锦鱼故意不跟自己说,一个人跑去敬国公府,却让他不得不多想。
难不成是柳镇想在去边关前见锦鱼一面,这才用了锦心的名头请她去?
他虽不疑心锦鱼,可是不得不疑心柳镇。
钟哲是个洒脱的性子,拿得起放得下,他从不担心。
可柳镇不同,又傲气,又执拗,又被宠得无法无天。当初若不是柳镇自己犯了糊涂,上了许夫人的当,他哪里有机会娶到锦鱼!
想到此,他真是恨不能立刻冲到敬国公府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亏得他浸淫官场这几年,如今还能勉强沉得住气。
他强压心头不快,吩咐丫头给他换衣裳,这才问圆儿,锦心请锦鱼去是为了什么事。
圆儿道:“说是想请我们奶奶劝劝敬国公夫人和小公爷,让他不要上边关去。”
江凌不由大怒!
柳镇去不去边关,是死是活,与锦鱼何干?!
难不成她还担心起柳镇来了?!
换好衣裳,他到书房坐了会儿,本来准备再写写折子,谁知根本写不下去,只得又回来,见锦鱼床头放着一本自己抄的《穆天子传》,便拿起来看,耳朵竖着听外头的动静,硬生生熬了一个时辰,才总算听说锦鱼回来了。
却是醉成这样!
他虽是生气,却更心疼她。
谁知她酒后吐真言!居然埋怨他待她不好!
他哪里待她不好?!他就差把一颗心剖出来给她了。
她还敢哭!
她还敢哭!
江凌气得捏紧了拳头,胸口好像埋了几大卷的鞭炮,呲呲在冒烟,眼看就要炸开了。
可红红烛光下,锦鱼大黑眼睛湿漉漉的,泪珠一串串,如珍珠般滑下红润的脸颊,哭得小嘴一撅一瘪地,委屈得好像天都塌下来了。
她的泪……不过这样几滴而已,他心里再大的火气也瞬间就灭成了灰。
他松开拳头,坐在床边,伸手揽过锦鱼,抱在胸前,一边安抚着,一边催丫头婆子快去拿醒酒汤和热毛巾子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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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绿在外头,听得叫唤,硬着头皮飞快地跑进来,手里端着红木盘,里面放着几块雪白的热毛巾。
奔到床前,她心虚道:“姑爷,我……我来伺候奶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