碟和一口锅。
黄恩宜用纸巾擦去油渍,挤压洗洁精,用指腹抹匀,在清水下冲洗。洗碗和清碗被合成了一个步骤。韦柯言把洗洁精拿得更靠近了黄恩宜一些。总是要控制不住地帮忙,想把这份家务揽过来,又怕强行拉扯容易造成肢体接触。
不必要的肢体接触,会叫双方尴尬。
韦柯言转身,拿起了抹布。或许做点其他家务活,心里就会平衡一些。他扫视厨房,到处都是干净整洁的模样。再看厨房地板,甚至是客厅地板,都有着被人清理过的痕迹。
黄恩宜有些得意,“你用不着弄,我才打扫干净的。”
幸好下午学习学得头晕脑胀之后,她顺手打扫了卫生。原本的打算是晚饭后才彻底打扫的。若当真拖到晚饭后,碰上韦柯言提前回家,岂不是会让韦柯言看到一片狼藉。
她想把家里收拾干净。毕竟做家务也是一种贡献。她想为这个家做一点贡献,这样是不是就能离他近一些。
韦柯言放回了抹布。欲言又止,“其实……你不用每天都打扫的,本来也不脏。”
起码他并不觉得脏。
你专心做自己的事情就好,韦柯言心想,我宁愿你好吃懒做只顾学习,也不愿意你整天做饭洗碗扫地拖地,成为这个家庭的保姆。
这不是和你结婚的目的。
***
自那天之后,韦柯言便再也没在家里吃饭了。他的作息挺规律,如果是工作日的话,早上八点出门,到设计院上班,直至晚上九点回家。朝八晚九,勤勤恳恳。一日三餐都在设计院解决,家里就只是一个他用来夜晚睡觉的地方。如果是休息日的话,韦柯言早上会多睡一个小时,九点才出门。晚上仍然是九点回家,一向准时。
黄恩宜疑惑不解,“每个周末都要出门吗?”
韦柯言支支吾吾,“差不多。”
韦柯言给出的理由大多和工作有关。有时是去设计院加班画图,有时是去工地测量现场,有时是去参加院里组织的篮球比赛。反正这个院总是能找到千奇百怪的理由叫走韦柯言。
黄恩宜感慨,“你们设计院的工作内容还挺充实。”
韦柯言抿嘴,点头。没有更多的解释来向黄恩宜说明了,韦柯言换好鞋,默默走出门,一如往常。
韦柯言走后,大多数时候会有外卖送货上门。有时是鸭脖,有时是荔枝,有时是车厘子。收货人写的都是黄恩宜,可她分明并没有下订单。
她拍照发给韦柯言。
[这是你买的?]
韦柯言本想回复,“给你买的。”一句话没打完,黄恩宜又发来了照片,附带说明。
[放你房间了。]
韦柯言删掉了未发送的文字。说是给她买的,她肯定又要客气,不肯吃。
他们之间总是这么客气。
韦柯言斟酌更为合适的用词,发送给黄恩宜。
[我一个人吃不完,你帮忙吃一半?]
[坏了可惜。]
[拜托了。]
黄恩宜忍不住笑了一下,答应着。
[嗯。]
于是食物变成了他们之间的唯一联系。
这天周六,韦柯言照例又得离家。他背上黑色运动胸包,走出次卧。这次找的理由总算和工作无关了。韦柯言告诉黄恩宜,“我有大学同学来青山了,我得请他吃个饭。”
黄恩宜有了精神,看着韦柯言,眼里有了一丝期待。如果说以前出门是因为工作,黄恩宜不便参与。那这次纯粹属于私人聚会,黄恩宜就完全有理由一道前行了。况且请同学吃饭这种事情,她作为妻子,理应参加才对。
只是她不好意思明说,只能等着韦柯言邀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