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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一看,看到了沉怅雪。

沉怅雪拿着剑,站在他俩的视线里,一脸的茫然无辜。

“玉鸾长老,”荀不忘压低声音,有些为难地开口,“并非我为难你,只是百年前,妖后第一手的招数便是使灵修反戈,剑向同门……”

“……”

钟隐月沉默。

“您这弟子的确尽心尽力,剑法也高深,护了不少受伤弟子,杀了不少鬼兵,可……”

“我知道。”钟隐月也偏头压低声音,“我理解宗主担心,可我这弟子如此保护仙门弟子,随我杀了这么多鬼兵,还要提防与他,实在有些伤人心。”

“况且,他身上有命锁。这也是百年前,宗主掌门们为防灵修还会反戈之事想出的办法。若是他有什么事,我会负起责任拦住的,宗主不必担心。”

钟隐月说,“况且,他剑法这般厉害,若是让他不得出手,岂不也是一大损失?”

荀不忘自然是知道的,他也正是想要钟隐月的这个保证。

他点点头:“既然他有命锁,你能阻拦,就不必担心了。走吧,先去与他人汇合。”

钟隐月应声说好。

他回身招呼上弟子们,与荀不忘一同往前走去。

荀不忘拿出玉镜来,向镜中传了一丝法力。

很快,他联系上了想联系的人。

“顾宗主,”他说,“我正与玉鸾长老在一处,此处鬼兵已经全灭。宗主此刻身在何处?我们前去汇合。”

见他已经联系了顾不渡,顾不渡又在玉镜另一边说正与灵泽在一起,钟隐月便放开了要去拿玉镜的手。

天决门的其他人没什么好联系的,钟隐月跟着荀不忘走就是了。

钟隐月回身招呼上在场的其余长老弟子,跟着荀不忘往前去。

一群人浩浩荡荡地跟上他们。

沉怅雪收剑入鞘,正要抬脚去快走几步,跟上钟隐月时,突然,耳边传来一阵轻笑。

那声音阴森极了,沉怅雪后背一凉,立刻握住剑鞘,回身去望。

他猛地一回身,把身后刚走上来的温寒吓了一跳。

温寒“呜哇”一声,被沉怅雪瞬息间发出的杀气猛地吓住。他立马后退几步,摆出符修的战斗姿态:“师兄,你干什么!”

沉怅雪:“……”

沉怅雪未敢放松。他紧握着剑鞘,四周环望,没见到任何可疑身影。

听错了?

太紧张了么?

沉怅雪暗自思忖着——钟隐月告诉了他妖后的那“共魂大法”之后,沉怅雪便一直悬着颗心,丝毫不敢放松。

照他所言,沉怅雪随时都可能被妖后控制,剑向同门。

玉鸾宫这些师弟师妹们对他极好,前世他遭耿明机折磨时,这几人还都帮他抗议过——虽说他们终究力不能及,最终也没帮到什么,可至少是有心的。

沉怅雪并不想伤害同门。

况且,一旦他做了,钟隐月这些日子里来为他的尽心尽力的奔走便全都成了泡沫。

钟隐月会变成一个笑话。

沉怅雪深知自己决不能受控。

是因着太紧张了,才出了幻听么?

他缓缓起身,仍然不敢放心地打量着四周。

他全身骨头都绷紧着,精神像一条随时都会崩掉的紧绷着的线。

他甚至没有什么心力去回答温寒。

见他不作回答,而是如一个被什么东西紧盯着的猎物似的警惕环顾,温寒心中诧异起来:“师兄,怎么了?”

沉怅雪没敢松开握着剑鞘的手。

他朝温寒摇摇头,没多说什么,回身朝着钟隐月的方向走过去。

刚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