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90(21 / 32)

地匆匆踱步了两圈——像是突然得了个噩耗似的,他一时六神无主,不知如何是好,所以只能那样原地踱步。

沉怅雪望着他,不懂他为何如此。

气氛莫名沉重,沉怅雪也没敢多问,就那么坐在原地呆呆地望着他,一动也不动,衣服也不穿回去,因为钟隐月没叫他穿回去。

钟隐月不说,他就不做。沉怅雪就乖乖坐在那儿,等钟隐月回来发号施令。

自顾自溜达了几圈,钟隐月才回过身来,往他这儿走了几步回来,一脸凝重地问他:“你知不知道这件事?”

沉怅雪莫名:“什么?”

“耿明机在拿你当炉鼎养。”钟隐月说。

一句话,五雷轰顶。

炉鼎之法,便是拿此人当个炉鼎利用罢了——炉鼎的存在,便是为法术之主提供便利。

身有炉鼎之法的修者,便真的只是“炉鼎”的宿命。

他们会不得不为此法术之主承担罪业,而他们修行所得的修为,也都是为了培养……体内的“丹药”。

所谓的丹药,便是修行得来的金丹。与其他修者不同,他们的金丹会是灵丹妙药,为其下了炉鼎之术的法术之主,可以吃下他们的金丹,帮助自己修为大涨,减轻罪业。

这是邪术。

数百年前,这邪术便被封禁了。

炉鼎之人,根本不会有成仙的那一天。

沉怅雪蓦地瞳孔骤缩,脸色发白——他不知道。

钟隐月看他反应就知道了,沉怅雪不知道。

钟隐月几乎要被气得笑出声。

他很快敛好笑容,低下身。他把沉怅雪脱下的里衣重新拉回到他肩膀上,帮他穿好了一件衣物。

“我去找他。”钟隐月把他衣襟拉好,“你在山宫里睡觉,哪儿都别去,不必回宫舍,等我回来。”

语毕,钟隐月起身,转身就要走。

刚出去没两步,沉怅雪立即拉住了他的手腕。

钟隐月脚步一顿,回过头。

沉怅雪跪坐在地上,仰望着他,目光可怜:“师尊,带着我去吧。”

他这模样实在惹人垂怜,钟隐月看得心中生怜,可又早已下了决心。

他摇摇头:“我怕他又对你做什么,你还是在这儿等我。”

“我等不住的。”沉怅雪说,“师尊,我怎么能让师尊一个人去豺狼虎豹窝里,自己却在这里悠哉悠哉地睡觉呢……这对我可是天大的折磨,师尊,我不会是累赘的。”

“我也有话要问长老,师尊……就带着我去吧,师尊。”

沉怅雪已经语无伦次,语气又发着抖。

钟隐月终是没拗过他,被他拉着手腕求了片刻,他便无奈地点了点头。

“我答应,”钟隐月说,“但有一事,你要答应我。”

沉怅雪笑了笑:“师尊请说。”

“若话没谈拢,他恐会伤你。”钟隐月说,“我让你走的时候,你就要立刻离开。用跑的,知道吗。”

沉怅雪目光怔了一瞬,没有回答。

“不要发愣。”钟隐月说,“一定要跑,沉怅雪。” -

夜深人静,回到了干曜宫的耿明机简单沐浴了番。

沐浴时,洗头是最为繁琐的。出浴后,他坐在山宫里,窦娴站在椅子后面,用毛巾为他仔细地擦去发间的水分。

耿明机刚刚说要喝冷酒,白忍冬便去外面冰了一壶来。

他从外头走进来,手上端着耿明机要的冷酒。他走到案边,为耿明机倒了一杯,又亲手将杯盏端给了靠在椅子上,闭着眼睛等着头发被擦干的耿明机。

耿明机抬起眼皮,接过冷酒,抿了一口。

放下杯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