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坠子都摆端端正正。
“主如今么爱伺候人?”
傅窈冷笑,声音寒泉般冷冽。
镜中身影动作微滞,“可弄疼?”
面上虽从容,但心底已有一个隐隐猜测浮现。已经许久没听到样唤自己。
“傅窈,伺候伺候开心吗?”
傅窈懒再与周旋,恨透眼前人,不仅因曾欺辱自己,或借仙家之手置于死,更因身上缠绕十七年魇息与厄运,皆由而起。
被困识海时,习通亲口告知真相。正因如此,当目睹失忆后自己与傅窈缱绻缠绵时,才愈发怒不可遏。
傅窈恍若未闻,语气不由更和缓:“晚上街头有庙会,可要一起一?”
傅窈犹如一拳打在棉花上,正要发作,就听门外传来楚云渺声音:“阿窈阿窈,晚上有庙会,不玩?”
楚云渺傅窈尚未失忆时结识旧友。
本在沼泽林救下来人,相处下来,傅窈出不坏人,虽话多却秉性纯良。孤单惯傅窈难遇到个能解闷活物,便将其划进友人范畴。
谁知傅窈一回来就勒令不准和楚云渺通书信,不仅如此,处处与作对,更纵容恶仆暗里刁难、放出厉鬼唬人,若非吴叔拦,那些磋磨手段怕要变本加厉。
些傅窈都咬牙咽下。
毕竟柳夫人确为殒命,季家仆役亦受牵连,就连傅窈离家疗养魔气侵染身子,桩桩件件皆与灾星脱不开干系。
确实颗命带灾殃孤星。
傅窈心里冷笑不止,可所有一切皆因傅窈而起,所有加诸己身厄运,原本就该傅窈来承受。
傅窈先天不足,当年柳夫人为保爱子性命,听信习通蛊惑动用禁术,却在术成之际被那魔物附身婴孩。虽被季守拙强行打断,但残留魔气几乎要婴孩性命。
傅窈娘亲便此时被季家请来,天医灵脉可妙手回春,夫妇二人希冀能挽回爱子性命。
彼时娘亲正怀有身孕,不知魔气非同小可,孕中天医力量微薄,很难与之抗衡,稍有不慎便极易反噬到己身。
以,虽救活傅窈,却残留未消魔气。
魇魔忌惮天医,便转寄腹中未成形骨血,从此如蛆附骨缠傅窈十七载。
难怪幼时撞见柳夫人对季守拙泣诉,傅窈条命傅窈给。
倒也不假,若非具容器,魔气早将傅窈啃噬尸骨无存。
但傅窈并不打算解开层疮疤。
季家养十余年,柳夫人为丧命,傅窈也因魇息苦修七载,笔孽账本该两清,偏生傅窈要勾结仙门取性命,而今,又扮作深情模样作戏。
心中有怨,口恶气非出不可。
“阿窈?”
楚云渺声音再度传来,正想应,指节却被另一人缠住,“不准。”
傅窈单膝点仰首望,指节圈住放在膝上手,“今夜乞巧,该与放河灯。”
好像自醒来,就般伏小作低姿态。
仿若浑然不觉已恢复记忆,语气乖觉:“们挑盏最亮灯,教用符咒催游起来可好?”
“主笑。”
傅窈抽回手,向门外之人扬声:“等收拾一会就!”
妃色掠过门槛,傅窈怔忪垂眸,指节不断揉搓剑穗上同心结,再敛眸时,歉疚与悔恨已被凝成眼梢不甘占有欲。
*
一男一女并肩出客栈,楚云渺语气惊喜:“原以为会推诿呢。”
毕竟有那个人在,往常傅窈多半不会与自己单独出。
“有好玩为何不。”
傅窈百无聊赖把玩头发。
现下已夜里,街上却灯火通明,长街悬起万千明灯,恍若星河坠入人间。
来今日庙会热闹。
楚云渺忽然驻足:“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