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04;压在她肩上,由上而下地将人给箍严实了, 掌控全局地、凶狠地咬住了她的嘴唇。
鸡舌香的那股蜇嘴感,在借由他人之唇渡过来时, 冲淡成了若有似无的酥麻, 仪贞觉得晕陶陶的,少顷,抬手将皇帝推开了些,暗暗想:狐狸精。面上却不敢露出来,扭身去够床尾橱柜搁着的扇子, “呼啦啦”对着自己一顿猛扇。
“又是团扇。”她佯装自然,说:“赶明儿知会扇子局一声, 端阳我要一把折扇。”
皇帝不想这么轻巧放过她,挨着她躺下来, 意有所指:“什么月令,就嫌起热了?”
“握在手里好看嘛。”仪贞并没听出弦外之音,将就着团扇比划:“扇子局这些人也是江郎才尽了,翻来覆去都是差不多的花样。咱们越性就以端午为题,届时叫众人或诗或画,评出最好的来,制成扇面,倒是惠而不费呢。”
皇帝冷了脸:“宫眷手里拿着外头男人的东西,像什么样子?”
“唉,竟忘了这个。”仪贞觉得他说得在理,于是两头折中,道:“不如推简简一人评阅,魁首除了杨钧还能是哪个?扇面儿归她,彩头亦由她出,我看再好不过了。”
她待齐光,倒真有几分闺中姊妹的意思,既到了说亲的年纪,彼此没什么可假意扭捏的,自己占了先头成了婚,就一心一意地为对方谋划,势必桩桩件件都要尽善尽美。
然而这时候才察觉到皇帝的沉默不言,实在又枉费了她过来人的身份。
她连忙欠身起来,俯探过去打量皇帝的神情,见他阖着眼,长眉舒展、嘴角平直,俨然一副安然入眠的架势——但仪贞就是看见了,他从头到脚都写着“咬牙切齿”四个大字。
嗐!她也算逢迎上意的老手了。眼珠儿一转,紧偎着人躺过去,自顾自说:“简简虽不是陛下一母同胞,仅有那么一二分相似之处,足以挑拣全天下的男子了——没有她配不上杨钧的道理,想是杨钧配不上她啦?”
皇帝听着并不顺耳:她又不是头一回拍马溜须,缘何至今没有长进,依旧直白浅薄?终是不用心!甚至不深究自己为甚不快,信口便来糊弄罢了。
忍了又忍,忖道:纵不指望她长良心,到底该长记性。不掰开了揉碎了说与她,还能如何?
再睁眼望着跟前那张眉语目笑的脸,难免有点儿灰心,声口一懒散,顿时就透出寒凉:“何必谈配不配得上,你要做这个媒,做便是了。”
却又来!大而化之如仪贞,也深知他有一心病:不肯接受他俩的婚事来自王遥的算计,更不肯插手他人的婚配。
可耿耿于怀抵什么用呢?木已成舟,米已成炊,再推翻了重来,仿佛多此一举。仪贞因为不曾身受,无从自诩感同地拿大道理规劝皇帝——他原就是那般性子么!
良言弗如软语。仪贞半点儿不气馁,不屈不挠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