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长宏张了张嘴,只得将已经到了嘴边的话生生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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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京的五月暑气渐盛,灼热的气息藏在风里急促地扫过闹市中的灯盏,让它晕开的光亮也泛起了涟漪。
景春楼坐落在城东的最为繁华处,即便夜色已深,街道上来往的人依旧不算少。
等临近亥时,外间的灯火才渐渐暗了下去,各式各样的叫卖声响也渐渐稀释。
而在景春楼三号雅间窗外的不远处,若是细瞧的话,便能发现那处有大约五六道黑色身影在步步逼近。
几近惨白的月色下,那几道黑色身影破窗而入……
“如何了?”贺宛并非是未曾杀过人,可却是头一回如此心惊胆战。
从前她是北岐的帝姬,想杀一个婢子,不过是一句话的事罢了。
可如今,她虽成了陈国的皇后,但手中权力其实还不如当初的帝姬,更何况如今她这个位置还不曾坐稳呢?
若不是这辛月知道得太多,又拿这些事情来威胁她,她也不至于这样冒风险。
玉桑刚得了消息问了,听贺宛问起,却先脸色苍白地跪了下去。
见玉桑如此,贺宛的心越发慌了,“到底如何了?难道五六个练家子还对付不了一个弱女子?”
“娘娘。”玉桑摇头道:“并非只是一个弱女子,您要杀的那人,她或许也早就知道您会有这心思,所以身边带了好些个高手,咱们遣去的人,一共五人,也就只有一人活着回来了。”
贺宛满脸的不可置信,“怎么会这样,她在花楼那种地方,怎么会有这种本事?”
是她亲手将辛月卖进了那个花楼的,那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地方她自然最为清楚不过。
那时的她之所以选择这个花楼,除了这个花楼开价比寻常地方高之外,还有另外一个原因,便是这花楼里的老鸨是个极为厉害的人物。
凡是落入她手中的女子,无一例外都被她控制得死死地,那些女子就只能一辈子成为她挣钱的工具,像一具行尸走肉一般活着。
贺宛当时便想着,她将这辛月卖进花楼定是会激起她的怨怼之心,所以若是要卖,就必须得送入一个让她永不能翻身的地方。
这样,她才不会受到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