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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儿翻 容溶月 73335 字 1个月前

阿勒一边不遗余力地帮北境铺路清道,一边堂而皇之地和万家过招,北境夹在中间,就形成了一种微妙的三角关系。

好比今夜,万壑松只提了件峡湾拨银这件事,以万家和北境一对一的方式直接敲定,中间略过了阿勒,关于最近沸沸扬扬的万琛之事也只字不提,既没因为龙可羡和阿勒的关系而迁怒,也没有要千方百计利用她反打阿勒。

万壑松的意思很明显了,他和阿勒斗得再凶,不希望龙可羡参与其中。这是种善意的避讳,也是种另类的自保。

龙可羡一条条捋得清清楚楚,意识到万六也习惯用实事传递态度,而非虚头巴脑的言辞。

那么他最后一句话又是什么意思呢?北境是她地盘儿,还有什么事,需要万六来施以援手?

龙可羡慢慢腾腾走进小院,洗漱完还不见阿勒。

侍女端着茶水进来,说:“哥舒公子住在西院。”

西院是营地里辟出来的一处院子,临着山脚,专供客人居住,伏先生和厉天就住在那儿,这地方听起来近,实际上离龙可羡的院子还有两刻钟路程,阿勒这是还在生气。

龙可羡抱着茶壶走神儿。

哄人是门讲究学问,少君不擅此道。

上回哄阿勒,使劲过头差点把人哄死,于是这回她打算另辟蹊径,她盘坐在榻上,抓着脚趾头,有一下没一下摇晃,脑子缓慢地转动,眼神缓慢地挪移,移到书桌那两摞军务上。

她突然跳下榻去,赤着脚站在桌前写了几行字,写完还挺满意,料想阿勒看此字条,必定就要飞也似的奔回来了,她美滋滋地吹干了纸,遣侍卫给西院送过去。

***

阿勒站在窗边净手,桌上摆满了各色锤把刀具,远天是紫黑色的,一带星子犹如碎盐粒般粘在上边,光线不亮。

“万琛醒不过来,名声倒是转好了。”厉天站在后边,给公子报着近况。

最初的“不满内阁,怠慢公务,”是阿勒散的消息,但万壑松立刻放出了对策,给万琛的受伤安上“全心为民”的名头,和阿勒打了场舆论战,紧接着下放职权,上疏请罪,一套组合拳打下来,把万琛这点事儿压得连水花都没了。

阿勒懒得在舆论上和他斗,搅浑了水就算达成目的,他擦着手,说:“静观其变,看半月之内,万琛是死是活。”

“是,”厉天觑着公子的表情,“少君吩咐的,海务税和兵部这两件事,皆已办妥了,是属下直接报给少君,还是公子您自个儿……”

阿勒把帕子一揉,投进了水盆里:“这点事儿也要问。”

厉天心道我可不得问吗!借着这事去寻少君多好啊,总比您猫在屋里敲敲打打做新臂弩好吧!

他装作犹犹豫豫的模样,试探道:“那属下这就去?”

“敢!?”阿勒当即睨过去。

厉天脖子一缩,立刻脚底抹油就要溜了,哪知刚到门口就撞见了伏先生,伏先生捏着张字条,欲言又止:“是少君。”

好事儿!厉天高声道:“公子!少君给您捎话了!”

“低声些。”伏先生偏头叮嘱,进屋里把字条递给了公子。  低声什么,少君主动给公子递台阶,这不是好事儿吗,厉天摸不着头脑,站在门口去瞧公子,却见公子看了字条,脸色一寸寸沉下来,劲风卷雨一般出了门。

厉天早就躲到了廊柱后边,骇然道:“少君写了什么,把公子气得这般!”

***

“啪。”

一只纸团落在榻上,滚了两滚,碰到龙可羡鼻梁,她迷迷糊糊睁眼,见是阿勒,便连眼皮子也掀不开了,嘟囔了句什么,翻个身面朝里侧,还要再睡。

谁料身后一沉,一团火压了上来,龙可羡睡梦间觉得好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