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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儿翻 容溶月 68578 字 1个月前

小竹筒, 粗粗看了眼,递给了龙可羡:“骊王手里还是有办事人的嘛。”

在军营的第一次议事结束之后,就由三山军出面,递了信给宁贵妃, 把坎西港现状透给她,敏锐如龙清宁, 一下就捕到了龙可羡的意思。

当夜,宁贵妃偶感不适召了太医按脉,骊王百忙之中抽空前往,在宁贵妃宫里过了一夜,翌日就有各色赏赐源源不断送往宁贵妃宫中,盛宠数日。

这是做给龙可羡看的。

谁也不知道那夜骊王经历了怎样的天人交战。

登基之初的雄心壮志被残酷的现状磨得鲜血淋漓,他意识到仅靠一腔热血成不了事,血会凉的,凉了就变成深宫院墙的一道朱红,覆盖在祖辈的颜色上,然后在风雨淋漓里褪色斑驳,谁也不会在意。

于是以骊王为首的,这波在开海令初期没有占到位置的失意者合起来,在士族的目光望向南域的时候,悄悄搓成了一股绳。

骊王没法出宫,这事儿必须有人出面。

大祁的宦官不招人待见,司礼监在数代之前还是风光无两,在王权强盛时期能够与士族平分秋色,但随着王权渐弱,司礼监在清流权贵的联合打压下没落下去,失去了批红权,被士族从政事核心摘出来之后,没有权柄的太监就成为了匍匐在王座下的灰影。

这事儿有好有坏,对骊王来说,在当下局势里,急于改变现状的宦官除了骊王,没有任何能够依附的对象,他们卑贱、谄媚且毫不起眼,没有谁会去关注一个宦官与落魄门户的短暂往来,于是宦官便成了缓慢爬动在王宫与宅门间的蚁群。

“宦官也有野心,宦官还比常人更擅长隐忍,”阿勒轻悠悠说,“跟骊王挺像。”

龙可羡看完了信,翻过去,在背面写了几句话,塞进竹筒里,扭头递给哨兵:“送去给余蔚。”

“可是坎西港要动起来了?”尤副将问。

自从龙可羡南下,余蔚就留在坎西港没有挪过位置,她是从龙可羡随侍做起的,算不得正经的三山军出身,但因为在王都长大,对高门大户里的那些弯弯绕十分清楚,哪怕是龙可羡因刺杀案而流言缠身的这些日子,她守着坎西港的一亩三分地都没有乱。

龙可羡点点头:“动起来,收银子了。”

要抄底坎西港,需要的银子数额之大,能买得下南部的几座大城了,这样体量的银子不能走银票,祁国钱庄都是士族最核心的据点,兑的银子稍多些就容易被盯上,因此只能从南域往北送,海路在三山军的掌控里,能够确保万无一失。

银子抵达坎西港后,靠骊王是守不住的,只能稍作掩饰后,送进三山军在坎西港的驻点。

反正北境王浑嘛,名声凶嘛,里里外外都出了名的,谁敢查!

尤副将面色复杂地看着龙可羡,就像看一个把自己卖干净还在高高兴兴数钱的小崽。

“罢了,”尤副将摇摇头,说起另件事,“少君,这笔银子骊王借走了,咱们不白借吧?届时利钱返回来,借的是军饷的名头,您这就答应了?”  龙可羡嘟囔:“反正,骊王还不起,他比我还穷,听人讲连王座都没有张好垫子,日日坐在上边硌屁股。”

“……”尤副将竭力忽视那俩字,“妥了,属下明白。”

北境跟南域借银子,依照少君和哥舒公子的关系,那就是左手倒右手,私底下哥舒公子拟了哪些不平等协约给少君,那外人掺和不了,反正明面儿上看,南域这半个国库抽出来,连利钱都没有跟北境要。

天老爷,尤副将忍不住咽口水,他听少君讲过,按钱庄的利来算,一年的利钱够整个北境使上十年了。

讲回来,北境再将银子放给骊王,利钱是半分都没少收。

但明面上是不能讲利钱的,这笔银子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