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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儿翻 容溶月 72274 字 1个月前

归镇南王府管辖,故而需要先向阿勒递出合作的意思,敲定短暂的和平。

那一回,迟昀就曾旁敲侧击地问起第一军归在谁手中。

这些年在乌溟海冒头的,功勋赫赫的是二至九军。第一军露面很少,却次次都直取要害,刺客的活计第一军能干,主力战的场第一军也能撑。有个传言,说第一军将令是由一个独臂青年统领,并不直接归属于阿勒,连军令、饷银和选拔方式都与其他八军不同。

那么第一军归谁?还能归谁?简直呼之欲出。

迟昀这狡诈的狐狸。  第二回 就是摸准了时机,掐着龙可羡在场的时候证实猜测,把种子埋在俩人心里,还附送了一簇箭——他留下的诚意是两卷发黄的旧案卷,上边记载着有关龙可羡身世的些许信息,这些事儿,在查明之前,他半点都没给龙可羡漏。

阿勒握着旧案卷,躺在甲板长椅上听风,海面上有浅浅淡淡晕动的月影。

风从他颈间游过,拂起的发尾被人握在了手心里。

阿勒微微偏头:“上哪儿去了?舱中找不着你,晚间……”

话没讲完,龙可羡已经坐了上来,压着他腿侧,拽着他的衣领把人拉起来,准准地咬了下去。

阿勒指头在半空悬停,有点吃痛,痛里夹着隐秘的快意,他好喜欢龙可羡不由分说地动手,要命了这是。

小崽牙齿尖利。

没入骨肉时,阿勒甚至能听到齿尖隔着薄薄一层皮,和喉骨摩擦的声响,这钝钝的声音省去了经风绕到耳朵里的弯路,直接沿着喉骨打到心口。带着钳制要害的无形威胁,让叱咤海域的王仰起了脖颈,去配合这笨拙青涩的噬咬。

龙可羡满意地抬起头,嘴唇湿漉漉的,发丝被四面八方的风乱扫,眼睛仍旧亮得星子似的,她沿着那一圈,摸到了密密麻麻的齿痕,说。

“如果在这里划一刀,我进去,能听到你的声音。”

她总这样说,阿勒从前不明白,后来才逐渐知道是破开皮肉,贴着骨血,以气劲入侵的方式,可以准确捕捉到对方是心悸,还是欢喜,或是悲伤,书上讲起来很拗口,阿勒把它理解为读心。那是种无力反抗,没有距离,亲密到交付性命的解读,它把感同身受变得简单。

阿勒反手从靴筒里抽出匕首,塞进她手里:“只管动手。”

凉凉的刃边贴着颈部游走,因为被咬过,齿痕濡着湿润,在刀刃覆上来时触感格外清晰,阿勒的眼睑迅速发红。

龙可羡握着匕首,停顿片刻,歪了脑袋看他:“不可以的,你痛。”

她比划着自己的手臂:“你进来,我教你听。”

阿勒直勾勾盯着她,片刻,一把将那脑袋按在了胸口。

这小炮仗,天生就是治他的,情窍都没开,就先撩得他心头如有火烧!

第94章 不自知

距离立秋还有月把时间, 阿勒做了两件事。

其一,着令埋在镇南王府的钉子详查灵冲岛链一事,他总觉蹊跷, 迟昀那人, 擅权术胜于刀枪, 没有道理为着个边境地区的蛮子岛大动干戈, 甚至出派西南府军。

其二,结合迟昀送来的案卷, 查起十八年前的一桩旧事。

前者好查不好信,钉子传回来的消息,清剿灵冲是兵部拟案在册的早年计划,也是镇南王府的戍边令之一,这道军令可以追溯到十余年前, 调兵流程从上到下都挑不出毛病。看起来,迟昀只是在镇南王伤重不可领兵之后站出来的主事人, 但阿勒分明在局势之外感受到了这人千千万万个心眼子。

后者好信不好查, 案卷里是十八年前从灵冲逃出来的一个青年, 那青年在灵冲周边辗转约半年,因为力大无穷, 容貌清朗,心性纯稚, 被奉为海神祭子,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