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傻不愣登。”
不是龙可羡不学,在碧鳞岛上,阿勒就曾教过,龙可羡学了两日,谁知道那土话听起来弯弯绕,学起来更是晦涩难懂,音调平直,没有多少起伏,只是一条舌头要劈成八瓣用,学了两句,舌头搅得自己头昏眼花,再不肯学了。
“……”龙可羡舔着唇,“戏词也是老话唱来的?”
阿勒手撑着窗沿,跳下来:“涂州大戏是一绝,讲究些的戏折子,都是流传数百年的老戏。”
“再教我,”龙可羡把他拽住,“我要听戏。”
阿勒欣然应允:“好说,伸出舌头来。”
第44章 欣赏
这句话说得正正经经, 听在龙可羡耳里却带了暗示,在她平静无波的脑海中搅起涟漪,荡开的余波都搁满湿热的画面。
流霞铺满天际, 又一个午后沉眠在夕光里。
龙可羡受着里外的暗示与撺掇, 心思乘着归鸦的翅翼, 从戏台上回到了屋内, 她微微地倾身过去,语气矜持, 眼神反而很是霸道:“只能一小会儿。”
阿勒把她的神态尽收眼底,心知肚明地逗着她:“一小会儿怎么能够。”
“那,”龙可羡看看屋外,指头藏在袖里无知觉地磨动,好生纠结地想了会儿, 才终于下决心似的,速速上前两步, 摆出速战速决的架势, “来吧。”
阿勒大笑两声, 伸指拨了拨她的下唇,然后陡然收声, 拉近距离,仔仔细细地端详她。
龙可羡的脸偏窄, 若下颌儿尖尖,就该是副美艳的瓜子脸了,偏她下颌钝而润,唇形小而饱满, 再陷两点小小梨涡,真是精怪似的, 玉致又可爱。
被这般看着,龙可羡没有面红耳赤,满心疑惑,真是不知道他在磨蹭什么,要亲便得抓紧,她是一刻也不会等的。
于是,龙可羡探出了一点点舌尖。
那点儿润润的尖端像条赤红鱼尾,是日日与阿勒在交首接耳间厮闹在一处的鱼尾。
在游曳间总是被拨动得可怜,偶尔会变得白,似乎被吸走血色,而后变得比之前更红,红里带着肿,伴随吃痛的嘶声和隐忍,催出两道胸膛激烈的鼓动。
这总该亲了吧?
少君不悦地盯着他,眼里带点儿催促。
而阿勒微微眯起眼,只是在那鱼尾外若有似无地嗅了嗅。
他一定在撩拨我。
龙可羡也不动,但眼里的催促越来越浓,已经快要凝成实质性的压迫了。
阿勒的鼻息淌到她舌面,明明眼神黏连得像两道拧紧的绳索,却没有再进一步的勾缠,反拉开点距离。
龙可羡:“?”
舌尖晾了半日,有点儿凉凉的。
海鹞子斜着眼,在屋檐横跳。
随着肩背挺直,阿勒一身散漫收得干干净净,随即张开自己的唇,卷起舌根,舌尖抵在上颚,往前迅速地擦过,弹出短促的几个音。
“讲一遍。”阿勒说。
龙可羡鼻腔热腾腾,叽里咕噜的两个字音很是陌生,在脑海里拼凑不出词意,她整个人还没有反应过来。
阿勒叩两记桌,不紧不慢地说:“回神儿了少君。”
鼻腔腾起的热度差点儿顶开天灵盖,龙可羡稀里糊涂地跟着说了一遍,脑子里几百道声音在打架。
不是亲。
不是亲!
舌尖也没由来地发烫,那点儿润润的红色烧上了耳。
阿勒说伸舌头,不是为着亲吻,是为着把它劈成八段,临时抱佛脚地学两句土话。
这明明是她自己正儿八经要求的,但那句“伸出舌头”讲出来之后,她的思绪就不受控制地拐了个弯,一头撞入浪潮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