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约可以辨出是道挺高的身段。
她没犹豫,三步并作两步往台阶上走,一把撩开门帘,里边引戏女郎立刻迎上前来:“姑娘来得巧!景戏将开,一入此门,不饮孟婆汤,不过奈何桥,便能前尘尽抛,直入局中……欸,姑娘?”
“我找人,”龙可羡言简意赅,“漂亮脸蛋,白衣裳。”
引戏女郎道:“诶哟,这模样的人,在楼门内比比皆是。”
龙可羡思索片刻:“方才进来,最好看的男人往哪走了?”
“最……”引戏女郎一拍掌,恍然道,“左正门!”
一阵风旋过,女郎再睁眼时,连人带门,消失得干干净净。
“好……好身法,”此时外边又进来两位看客,女郎刷地拉上门帘,扬笑道,“景戏已开,里外封场两个时辰,贵客请下场再来!”
***
龙可羡走在幽暗的窄道中,向尽头处晃出的光源而去,窄道隔绝风沙鼓点与人声,静得让人头皮发麻。
她记得有人怕黑,一边嘀咕,“蠢蛋,待会儿哭起来不要给你帕子。”边加快步子,到最后近乎小跑。
手掌贴上尽头门环,手下蓄力,大门缓缓往后拉开,进入眼帘的是……
龙可羡从上往下,看到一剪黑影,两排枝繁叶茂的矮树立在道旁,牵出连绵的绿色大伞,伞下跪着个白衣胜雪的少年人。
曲乐声漾在耳边,少年念着词,似在对着什么忏悔。
龙可羡左右看了两圈,没有看到除她之外的人,往前踏了两步,从昏暗的角落走进光源里,霎时被眼前之景逼停。
那是一座塔,一座通体漆黑的九层高塔,塔身上悬着红绳挂着铃铛,正门匾额没有题字,而是用金水点出个字。
待要再凑近些看时,身侧突然探出道黑影,龙可羡仰颈后撤半步,同时抽身欲要拔刀,耳畔就响起道声音。
“别动。”
龙可羡缓下手,任由他揽着腰把她带入暗处,忍着腰侧那点濡湿,犹豫着问:“你哭哑了嗓么?”
后腰的手略有僵硬,他抬臂轻咳,喉咙口滚出来的声音更哑了两分:“没有,方才找你许久。”
“骗人,”龙可羡说,“你见我就跑,只是说了两句镇南王府,你如今连好话也要挑拣着听了吗,不如我往后唱给你听好了。”
“……”他轻轻叹气,“是我错。”
“自然是你错,”龙可羡抬眼,轻声说,“讲些好听的哄我。”
“不闹了,随我出去。”他伸手探她手腕。
两下没探着,龙可羡自个儿抬起手,往他掌心拱拱,那指头寒凉如玉,触到龙可羡腕间时霍然回缩。
可龙可羡比他快!
她猛然欺身向前,蜷手贴在他腹部,虎口处露出乌金刀柄,刀尖穿透骨肉,血液滴滴答答地从他身后落下,剧痛后至,他痛苦地喘了声。
“你……为何……”
龙可羡面无表情地抽出刀。 “装也装得像些,他几时认过错,闭着眼睛都能捞到我的手,有你啰嗦的功夫,亲都亲了两轮,费这口舌。”
第49章 诡谲
景戏不知何时已经挂幕, 四围再度失去光亮,只余轻浅的乐声。
黑暗是张凶恶的兽口,把人嚼吃一遍, 再吐出来只剩幽淡的轮廓。
最后一丝血迹顺着锋刃滴落, 龙可羡慢吞吞地收刀归鞘, 对地面上蜷缩着的人视若无睹, 她闻着空气中逐渐弥漫开来的铁锈味,若无其事地踢开了地上的手。
那人喉间呛着血, 浑身颤抖地咳过两声,堪堪摁住腹间,可伤处就像堵不住的豁口,血液从指缝间漫出来,前衣全被浸透了。
“不要挣扎, ”龙可羡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