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记得,那天她崩溃的对着沈斯仁大喊大叫,她控制不了自已的情绪,因为她孤立无援,只有牢牢抓住沈斯仁这棵救命稻草,而她唯一可以依仗的就是他对自已的爱。

可那天他似乎很疲惫,他看向自已的眼神很厌倦。

初夏当时僵住了,她好害怕,她哭着问他:“你不爱我了吗?”

当她在问这句话的时候,其实不是在问他爱不爱自已,而是在对他喊救命。

初夏觉得自已的一只脚在悬崖,如果沈斯仁松手,她就会坠入万劫不复之中。

而沈斯仁没有回应她。

他疲惫的摘下眼镜,按压着眼角,半晌后站起来拿着外套走了。

初夏永远忘不掉,他站在玄关,廊灯随着声控亮了又灭,他最终还是打开了门,头也没回的对她哑声说:“我尽力了。”

那天之后,沈斯仁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他不接她的电话,不回她的消息,她去沈家找他,却被保安拦下。初夏认识他的秘书,红着眼哀求,想让他转达给沈斯仁,她说她知道错了,她以后会乖乖的。

可他的秘书给了她一张产权转让书和一个车钥匙,说:“沈先生要我告诉您,好聚好散。”

第22章 跑两圈

这是一场事故,而每个人似乎都失去了最宝贵的东西。

蒋载兴为了裤裆里的那点事,失去了性命。

爸爸为了保护他人生中最珍贵的宝贝,失去了自由。

沈斯仁为了初夏,时刻走在危险的钢索上,那钢索名为权力,一个人被推下去,就是全家被推下去。

蒋随舟隐忍绸缪了数十年,努力向蒋老爷子证明自已,却失去了继承资格。于是他将报复沈斯仁当做他的目标,却不知道不被偏爱的孩子,从一开始就没有人为他撑伞。

只有初夏,她不为了什么,她就是想好好吃自已的饭,走自已的路,爱自已所爱,然后她失去了唯一的家人,唯一的爱人,和对这个世界的信任。

京市的寒冷比往年来的要早,月明星稀,初夏坐在蒋随舟家的露台上发呆,她已经很久没想起那段往事了。

蒋随舟在玻璃门后,看着那个小小的背影,眸光浮动。

半晌,他拉开门,问她:“要不要去赛车?”

初夏闻声回头,不知道他又玩什么花样。

她说:“客随主便。”

于是十分钟后,蒋随舟把她以前的赛车服扔到了沙发上。

“这怎么还在?”初夏惊讶。

“你的东西都在。”

蒋随舟说完看见她怀疑的目光,然后带她到了二楼,把她推进一个房间。

“自已看看。”

初夏诧异地看着这个房间,和她之前跟蒋随舟在国外住的那间房一模一样,连她走之前翻开的书都停留在那一页。

“公司的业务步入正轨,我大部时间在国内了,所以就1:1还原了你的房间。”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一年前吧。”

“你不会暗恋我吧?”初夏一想到这种可能就毛骨悚然。

蒋随舟笑,“我只是觉得你回来的时候要重新再买你的衣服和东西,很浪费钱。”

“你就这么肯定我会回来?”

蒋随舟不说话了,为她带上门,“你换衣服吧,我在楼下等你。”

初夏跟蒋随舟来到赛车场。

夜色如墨,本该是夜深人静的时刻,可这里却弥漫着喧嚣。

霓虹灯光闪烁,映在赛车的流线型车身上,引擎的轰鸣声此起彼伏,如同狂野的交响。

赛道边缘,穿着露脐装的举牌甜心高高扬起手中的旗帜,年轻人的呐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