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后她问了蒋随舟的律师,才得知,原来蒋随舟从自已的只言片语中获悉了娜蓝的想法后,就敏锐的抓住了那个法律漏洞,并让律师团形成一系列针对性的措施,不仅让娜蓝一分钱都没有拿到,还派人恐吓了她的家人。

并且,他在泰国的分公司在经过娜蓝的事件后,让法务修改了一系列合约规则和员工手册,就是为了以后再出现这种纠纷,公司和他都立于不败之地。

初夏当时的感觉和此时此刻一样,只觉得浑身冰冷,头脑一阵阵发凉。

她虽然知道蒋随舟的背景是由政转商,半年内就成了商业新贵,这样的人不可能不精于算计。

但她从没那么真切的体会过他是一个资本家,更多时候,他在自已面前,像是一个成熟的玩伴,一个包容的老师,一个守分寸的男人,一个细心的暧昧对象。

而她和娜蓝没什么不同,都是年轻的、没有足够社会经验和资本积累的普通女孩,只不过她多了一个和他是死对头的前任,以及迟早会逝去的容貌。

她在天平的一端站的实在辛苦,所以她逃了。

因为她无论怎么下压,都会因为没有砝码而变得轻飘飘的悬在上方,可反观对面的蒋随舟,他游刃有余的坐在天平的另一端,好整以暇的看着她。仿佛他无论给予的是温柔还是伤害,都只需要轻轻动一下手,而自已在天平上就会忽上忽下,不知下一刻身在何处。

而两年后的今天,她再次站在了天平上,甚至差点压上了自已的真心。

初夏就这样在黑暗的书房里坐了一夜。

......

第二天。

盛京时醒来时,看见初夏缩在被子里,背对着自已。

他最近睁开眼每天的第一件事就是在她额头落下一吻,这让他感到真实的幸福。

“早,懒虫。”

被子里的人像是不满他的亲吻,动了动,然后将头盖得更加严实,含糊不清的说了声“好困”,就再也没有动静了。

盛京时笑着摸了摸她的发顶,然后起床收拾好去公司,走之前还和王阿姨交代了早餐晚一点再叫她起来。

听见门关上的声音,初夏轻轻推开被子,眼底没有一丝困意。

她如往常一样按部就班的洗漱,吃早餐,然后选了一身端庄的黑色连衣裙,长发挽起,戴上黑色面纱。

王阿姨看见她的装束后吓了一跳,以为她要参加谁的葬礼,问道:“黎小姐要去哪啊?”

初夏笑笑,“今天带福利院的孩子们去参观烈土陵园。”

几个小时后。

初夏和老师带着一群高矮不一的萝卜丁到达墓园。

她仰头看着最上方的雕塑碑,上面刻着‘流芳千古’四个大字,脸上露出讽刺的笑容。

随行的老师交代:“这里是很伟大的人沉睡的地方,所以不能大声喧哗,更不能嬉笑打闹。”

孩子们都乖巧答应。

初夏和他们一起进入墓园然后就分开了,并约定好待会集合的时间和地点。

老师热心说:“黎小姐要去哪?这边很大的。”

初夏轻轻拿起一朵白玫瑰放在鼻尖闻了闻,嘴角露出温柔的微笑。

她轻抬眼帘,黑眸异常明亮。

老师稍显错愕,明明黎小姐很美很温柔,怎么会有一种后背发寒的感觉呢。

她听见初夏慢条斯理地说:

“我啊,要去祭奠一位故人。”

-

初夏从墓园回来后,表现的一切如常。

蒋随舟每天发信息明示暗示她来医院看看他,而她一般在他发十多条后才回一条说孕反难受,然后他就不再提了。

某天,盛京时看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