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回到车前时,却看见一个许久未见的身影正在等她。

对方犹豫后叫了一声:“初夏。”

她走过去,看向沈馥郁,只淡淡点了下头。

沈馥郁问:“能去坐一坐吗?一会儿就行。”

见她没说话,沈馥郁立刻道:“这次真的只有我自已。”

于是两人就近找了家咖啡厅。

沈馥郁一向不是拐弯抹角的人,她直言道:“上次茶楼以后,我一直觉得对你很愧疚。前两天我见了慕婷,她说你最近在筹钱。”

她说完递来一张支票,道:“这里是一百万,虽然不多,但希望你能收下。对不起。”

初夏看着支票,知道这钱给的并不容易。

因为沈甚远的事情后,沈家上下都被监控财务往来了,既然她能拿得出来,说明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过了明路。

初夏没客气,收好后说:“事成之后,我会归还你本金。”

沈馥郁不计较这些,只说:“由你决定,我不急着用钱。”

她这段时间变得成熟了很多,不再像以前一样骄纵恣意,只考虑做自已。

沈馥郁紧张的握紧手中的咖啡杯,说:

“我家出事后,我的朋友都跟我割席了,生怕沾上我们沈家。我有时候很想念你和我哥在一起的时候,你离开后,我偶尔会觉得孤单....”

初夏直接打断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沈馥郁指节泛白,深呼吸了几次,才看着她,恳切道:

“你能不能去看看我哥?不.....哪怕你不见他也行,只是打一个电话呢?一个电话也好。”

初夏眼中闪过疑惑。

“他怎么了?”

刚问出来,初夏只见沈馥郁瞬间捂住了脸,眼泪从指缝间流淌,情绪崩溃的整张脸都涨红。

沈馥郁哭着说:“我哥他....自杀了....”

第90章 碎掉的月光

直到从咖啡厅出来,初夏还在游离。

这场谈话到最后,沈馥郁都对沈斯仁自杀的原因避而不谈,只说他是和吴雅梅发生了争执,现在人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但精神状态很不好。

“他每天不和人交流,只看着病房的窗户发呆....医生说可能是抑郁症....初夏,求求你救救我哥,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沈馥郁的话还萦绕在耳边,让初夏心绪不宁。

生命面前,再多的恩怨纠缠都是沧海一粟,她终归无法对沈斯仁见死不救。

初夏来到他所在的医院。

病房的门半掩着,护土正在换点滴。

初夏看见沈斯仁独自坐在窗前的背影,男土均码的病号服在他身上竟然变得宽大空荡。

护土跟他说了几句话,他毫无反应,只静静坐着一动不动,如同博物馆里展出的雕塑。

初夏见护土端着托盘嘀嘀咕咕的走出来,侧过身回避。

“真不知道外面有什么好看的,天天看....”

初夏等护土走远,握上门把手的时候却停住不动了,因为她看见沈斯仁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他的手背血管里还插着针头,原本垂坠的输液管随着他走向窗户的动作逐渐绷直,眼看针头因为作用力而从胶布下面连根拔起,可他没有知觉似的还在往前行走。

初夏刚想开口制止他,可沈斯仁已经自已拔掉了针,血珠连成串的滚落流淌,滴在病号服上,像一朵绽放的花。

下一秒,沈斯仁打开了窗户,微微仰着头,肩膀有些颤抖。

初夏顺着他的视线也看向窗外,发现此刻已经是黄昏时分。

夕阳将坠未坠,天空是一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