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斯仁面无表情的系上最后一粒扣子,淡淡说了句‘不用’,似想起什么,面向医生问道:

“会留疤吗?”

医生说:“不好说,全看愈合的情况。不过也别太担心,现在祛疤手术很先进了,就是不好预约。要帮您现在就排上吗?”

沈斯仁摇头,“会留疤就好。”

沈馥郁和医生闻言都愣住了。

哥哥为什么要留疤啊,那么大一片多难看啊...难道说,他是想让初夏看见心软吗?

沈馥郁胡思乱想间,见沈斯仁已经走远,忙不迭跟上。

“哥,你去哪?给妈回个电话吧,我怕她在这念你,让她回家了,估计她一晚上都没睡好。”

沈斯仁面色冷淡,像听不见一样大步往前走,直接坐上驾驶位。

沈馥郁刚握上副驾门的把手,车子已经向前启动了。

她吓得赶紧后退,大叫:“你真不管我啦?”

沈斯仁一直开到初夏家楼下,直到站在她的门前,才发觉自已的心跳快的已经不正常了。

他几次抬手,但都没有敲响面前的门。

犹豫了许久,停在半空的手最终还是无力的垂下。

沈斯仁又回到车里,终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

他疲惫的闭上眼,身体重重的靠向椅背,后背的刺痛让他一瞬间浑身颤栗,他此时才想起来,那些水泡还在不断渗液,只是心中的痛楚已经掩盖了背部的烧灼感,让他完全忘记了伤口的存在。

沈斯仁强打精神,想要先开车离开,却在车子启动的一瞬间,瞳孔骤然收缩。

一个熟悉的身影从单元门里走出来。

他看见盛京时容光焕发的进入车里,直到车开走的两分钟后,才怔怔回过神。

紧绷的神经就这样毫无预兆的断掉了。

沈斯仁双目赤红,双拳狠狠砸在方向盘上,刺耳的鸣笛声惊飞了电线杆上的麻雀。

他粗暴的拽开自已的衣领,却还是觉得窒息。

沈斯仁踩下油门的那一刻,甚至在想,就算他今天死了,也要拉上觊觎她的男人一起死。

然而盛京时的车又开回了医院。

沈斯仁坐在车里,看见一个医生在谨慎的观察了四周后,才靠近盛京时的车。

车窗降下,医生双手递上一个文件袋。

盛京时单手接过后,车窗关上,车子驶离了医院。

五分钟后,医生数着短信里的账户余额,脸上露出狂喜。

一份伪造的亲子鉴定,竟然值这么多钱!

他吹着口哨进了电梯,电梯门快要关上的一刹那,一只手臂‘砰’一声格挡在中间。

“吓我一跳...”

医生惊疑地看着电梯门自动打开,对面站着一个斯斯文文的男人,气质儒雅清隽,脸更是平时少见的英俊。

“不好意思。”

男人站进来,对他礼貌微笑。

他急忙连连摆手,问:“您去几楼?”

只见面前的男人幽幽转过视线,定格在亮起的那一层按键。

“和你一层。”

医生‘哦’了一声,莫名觉得背后发凉,有种蛇在脖子上爬的感觉。

电梯门打开,医生赶紧头也不回的走了。

沈斯仁缓慢的走出来,看见头顶的标识基因检测实验室。???

他站在来来往往的人中间,脸上的表情空白了一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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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夏接到盛京时的电话时,不知道该不该夸这个男人执行力强。

距离上次见面才过去一天,他就把她带回了盛家。

说是要她赔礼道歉,实则登门的礼物是盛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