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头也不回,声音很轻:“大师兄,你回来了。”
林云顾走了过去,窸窣间跪在了他的身边。
“师尊,是弟子来晚了。”
林云顾以额抵地,双拳攥到指尖泛白,重重磕头。
璩苏很安静,这份安静让林云顾都有些不习惯。
好在他还是开了口:“大师兄,你会帮我的吧?”
面向师尊的灵位,林云顾说不出一个不字。
少年不知道跪了多久,站起身时都有些踉跄,他背过林云顾走了出去,声音飘了过来:“我要让他血债血偿。”
漆黑地牢中——
血色人影被束缚双手,似是怕他逃跑肩胛骨也被铁链锁住,他垂下头颅,生死不知。
而在他的身侧,还有一道身影紧紧挨着他。
身上的衣裙已经被染脏了,林檀颤抖着手探了探他的鼻息,又放心下来,用还干净的袖口替他擦拭着脸上的血渍。
但很快脚步声打破了宁静,昏暗的地牢里有人举着灯笼逐渐走近,最后停留在了他们的牢房外。
林檀警惕地回过头去,借着朦胧的光她看清少年一身缟素,面色冷漠地望了过来。
但他很快将目光移在林厌行的身上,林檀以保护的姿态挡住骇人的视线,两人隔空对视,少年眼底的恨意加深。
“他杀了我父亲。”璩苏一字一句地控诉,似是不能理解她为何还要护着对方,眼圈瞬间泛红,他狼狈地偏过脸平复着自己的呼吸,再度回头时又冷静了下来。
少年眼眸半阖,愤怒却又压抑地吐出这句话:“我只要他的命。”
这是死仇。
林檀提起裙摆缓缓走了过去,最后停在了璩苏的面前。
“是你父亲先动的手。”对上昔日好友,林檀即使知晓这无疑是往璩苏伤口上撒盐,她依旧咬着牙说了出来,“他也不过是自保,再者你们说过,修仙本就是逆天而行,生死各有命不是吗?”
眼睫止不住地发颤,璩苏死死盯着林檀:“所以我父亲就该死是吗?”
“那林厌行就该死吗!”林檀低笑一声,“他何曾带过魔族去进攻过凡间?又何曾对沧海派拔刀相向?”
说到底,这就是一个死局。
“我不想听你说这些。”璩苏深吸一口气,冷冷地注视着林厌行,“既然生死有命,如今他一魔族落在我手中,那自然没有活着的道理。”
好像她再多说一句,璩苏就要进来亲自动手。
林檀垂下眼眸,若是想保下林厌行的命,那必然是比门主的性命更为重要的东西作为交换。
璩苏年岁不大,心思纯质,怕是任何其他东西都不愿交换。
但在沧海派中,不仅他有话语权。
她的沉默换来了少年的些许理智,曾压在心底的情愫开始生效,璩苏凑近一些,尽可能的柔声细语:“他同你并没有什么干系,只要你想,你可以在沧海派一直住下去,我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