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和原身不应该是这种可以拉着手谈心的关系——毕竟他和威尔伯特离婚后搬离皇宫的那天,整个皇宫只有艾西过来为他送行。

以及——

在意?

安泊暗戳戳瞥了席伯兰旁边的那位一眼, 恰好看见他眼神一片闪烁,怎么看怎么不真诚,显然被自己的雌父说的一脸心虚。

事实上, 威尔伯特正在陷入后悔中。

他有点后悔让席伯兰来看安泊。

席伯兰的一番话对他来讲不啻于一场灾难,不详的感觉在席伯兰说他“非常非常在意安泊”的时候达到了顶峰。

威尔伯特对上安泊的视线, 即刻否认:“没有的事。”

安泊看着席伯兰立刻嗔怪起威尔伯特的眼神,了然地笑笑。

他忽然代入进了原来世界为小辈能和睦相处而拼命用虚虚假假的话找补的家长——席伯兰这是还不知道他和威尔伯特的关系有所缓和, 所以在用力修补。

安泊没有拂了长辈的良苦用心, 把最后那点疑惑压在心底,只是说道:“我知道了, 谢谢您。”

席伯兰放开了安泊红肿未消的手, 又捏了捏安泊柔软的脸。

在虫情事故上席伯兰要比威尔伯特通透得多,他看出来安泊听完他的话之后眼底没有一丝意动。

曾经安泊会亲昵地揽着他这位岳雌示好, 请求他能在威尔伯特面前为他撑腰,让威尔伯特从前线回来,但是身为雌父和前元帅的他会选择站在威尔伯特那一边。

而现在——真是奇怪,这个孩子没有一点容易冲动和轻信的影子,好像脱胎换骨了一样。如果离婚能给安泊带来这么巨大的变化,恐怕威尔伯特想要让安泊重新回头和他在一起也不会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他轻声试探:“安安啊,你觉得我们威尔伯特怎么样啊?”

“嗯?他很好的。”安泊见席伯兰还不放心,努力夸奖道,“特别特别的好。”

“是嘛。”见威尔伯特被夸,席伯兰也不由自主地开心,“好在哪里啊?”

“好了,雌父。”威尔伯特蓦然出声打断,语调倾泻出一丝紧张,“雄父快要办完公务回来了,要不你去陪陪雄父吧。”

顶着席伯兰的目光,威尔伯特继续说:“你让病虫好好歇息吧。”

岂有此理!席伯兰的拳头硬了,他牵线搭桥这么多年,就没见过把助攻赶跑的!

好不容易送走了席伯兰,威尔伯特心底紧绷的弦才慢慢松懈了下来,他和同样无言的安泊对视了几秒,两个虫不知道为什么就忽然地笑了起来。

“雌后殿下走的时候给你的那个眼神分明是说‘走着瞧’。”安泊歪在床上舒展着有点发僵的脊背,“你干什么忽然让雌后殿下离开?”

威尔伯特忍住笑意:“怕你真信了我雌父的话去说我好在哪里,省得到时候支支吾吾说不了几个字沉默了,尴尬。”

“怎么可能,”安泊眼睛亮晶晶的,含着笑反驳,“我绝对能说出一堆优点。”

“救命恩虫!英俊帅气!能干可靠!补课能手!”

“是吗看来我在你心里的印象还不错。”威尔伯特的声音放轻,绿色的眼眸一错不错地定格住安泊此刻放松的模样。雄虫红而柔嫩的唇瓣一开一合,原始的冲动让威尔伯特的心脏不受控制地在胸膛里一通乱跳。

他眼神微暗,逐渐确定了自己内心的冲动——他很想亲上去。

“不是不错,是非常好。”安泊回想起威尔伯特在小道里没有动手就让梅塞尔动弹不得的场景,那一刻他对威尔伯特的好感度简直爆表了,“你下午简直帅呆了。”

“我都——”安泊的眼睛一瞬间张大,半截没有说完的话全部被堵在嘴中。

“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