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用了,大殿下如果可以的话您就在旁边的病床上休息吧,我已经好多了。”

已经重新走到床头准备坐下的威尔伯特一顿,绿眸重新落到安泊身上,好似带着什么莫名的情绪,只一瞬又别过脸。他嘴上答应得很快:“随你。”

“不行!”医师否决得也很快,“雄子你要遵医嘱!这个事情马虎不得!”

接下来的十几分钟,医师一张嘴滔滔不绝讲述不遵医嘱的严重性,显然没少遇到这样的病患,安泊听得几乎要以为自己马上就要一命呜呼了,偏偏又说不出反驳的话,只能一个劲儿说“好好好”。

好不容易目送着一步三回头说“遵医嘱”的医师离去,病房里重新归于安静。

安泊默默扭头看向威尔伯特,却发现威尔伯特的嘴角在不受控制地上扬,但是自控力强大的大殿下很快收住了。

“你笑什么?”

“没什么,”威尔伯特耸肩,“就是觉得能让你露出这种忍辱负重的表情,这个医师有点本事。”

医师说话的时候,安泊欲言又止想说却又无话可说的样子看起来像一只吞了一肚子水的河豚,气鼓鼓的。威尔伯特莫名其妙觉得有点手痒,想戳。

他挥开内心奇怪的想法,在床头坐下,对安泊张开怀抱,心平气和地说道:“靠过来吧,我也忍辱负重一回——不,算是两回,因为你中间醒了一次。”

安泊想起这两天的跌宕起伏,又看着现在的场景,一时间头皮发麻。

明明都井水不犯河水了,怎么又发展成现在这样了?

然而刚被医师先生狠狠训诫了十几分钟,他还是老老实实地挨了过去。

威尔伯特的胸膛很坚实,带着一点温暖和奇异的冷香。安泊现在明白了这股香味是威尔伯特雌虫素的味道,让他闻起来异常的安心,好像在广袤的雪原上找到了一个燃着温暖炉火的木屋。

在安泊靠过来后,灯被威尔伯特“啪”的一下伸手关了,接着他的双手虚虚地搭在了安泊的身侧。尽管没有触碰到实处,可依然给了安泊一种他被威尔伯特圈住的错觉。

安泊任威尔伯特抱着,平躺闭上眼睡不着。他睡不着就想翻身,翻身的话一只胳膊就好像支在了威尔伯特的小腹上,还是不舒服。安泊又翻了一百八十度的身到了另一侧。

威尔伯特忍无可忍叹了一口气。

气息打在安泊的耳侧,让他忍不住战栗了一小下:“不好意思啊。”

“别说话,睡觉。”

“嗯。”

可是翻到另一侧也还是不行,安泊的另一只胳膊因为后遗症而有一点酸痛,侧躺还是不舒服。

安泊屏住呼吸不想打扰威尔伯特,一点一点重新翻成平躺。

呼,翻过来了!

安泊的心一松,把原本朝上的左胳膊保持同样慢的速度重新放了下来。

完美。

就是威尔伯特的呼吸陡然重了起来。

安泊心一紧,手猛地一收,好像忽然抓到了什么刚刚并没有感觉到的不可名状的坚.硬之物。

他的左左左左手,放错位置了!安泊心里大呼不妙,手如同被烫到了一般缩了回来,小声说道:“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威尔伯特额角的青筋直跳。

安泊自己闻不到自己雄虫素的味道,但是现在整个房间的雄虫素浓郁得不可思议,进入这个房间的所有虫都提前注射过抑制剂,本来不至于发生这种事情——但是!他刚刚的手放在了哪里!

“现在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威尔伯特几乎有些咬牙切齿,“晾着,睡觉。”

这看起来太不人道。安泊纠结了一下:“要不,你去洗手间,解决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