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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再到乍莱歹老人返回铁脉山,顾驰经历那些事后也渐渐变得成熟。

“后来,他也很少提要让草原牧民学耕种的事情了,不过有好的图纸、书籍他还是会想法子寄给我。”

老人说了这么半天,终于将目光投到了顾承宴腰间的一白剑上,“这块白铁,就是我托人转寄给你父亲的。”

顾承宴一愣,那娘亲怎么与他说是购自胡商?

“不过你父亲客气,”老人没注意顾承宴的疑惑,只自顾自继续说道:“他偏要给我好多银子,说算是他买下来的。”

原来如此。

顾承宴隐约明白了——老人托了族中信得过的商人,辗转从北方草原送到了蜀中,但白铁价贵、父亲坚持要给钱,所以才让乌仁娜误会。

昔年铁脉山上有两条白铁矿脉,其中一条在大山深处、位置险峻,就在老人十余年前摔下山崖的地方。

另一条在山腰,这些年已经被也速部的族人开凿殆尽,或是锻造成兵刃往外卖,或是做成精致器皿送到极东商贾的海船上。

“受伤以后,我也是在床上修养了两年才能稍稍起身,送给你父亲的信也是许久没收着回音——”

老人长叹一口气,“最后一回读着他的消息,就是他告诉我他成亲了,还即将有个可爱的孩子。”

乍莱歹说着,还拍拍乌央吉,示意她去窗下找出来一个木匣子递给顾承宴。

木匣里装着一沓纸张已经明显老旧泛黄的信笺,顾承宴得到老人的允许后,拆开来最上面一封:

果然,是父亲潇洒飘逸的字迹。

字里行间,顾承宴都仿佛看见了父亲款款笑着的脸,心情看得出来很好,还满怀了对他出生的期待。

“他说门派里琐事缠身,而且孩子刚出生,将来若有机会,还想带着一家人来看看我……”

老人的声音越来越轻,目光落在木匣上,也充满了遗憾,万万没想到,他的汉地朋友早早过世了。

顾承宴捧着信笺看了又看,最终将那沓信又好好收回去还给老人,与他简单说了说爹娘后来的事。

他捡着有趣的说,提及了中原武林的比试,讲了门派中师兄弟的糗事,还聊到父母日常的拌嘴。

“其实我娘也来自草原——”

顾承宴多少明白父亲当年的心思:没在信上写明此事,多半是想给老人一个惊喜。

只可惜,他出生后没多久,中原和戎狄战事不断,边境纷扰、先帝驾崩,百姓流离失所、天下大乱。

所以北上铁脉山的计划被搁置,后来身死,他们夫妻更是永远失去了见老人的机会。

“不过好在,你来了……”老人听着,枯瘦的手轻轻握住顾承宴的,“这也是冥冥之中的指引。”

说了这许多,老人本来还想再说点什么,但安静的木屋内忽然传来一阵咕噜噜噜的声音。

顾承宴眨眨眼,迅速回头看向声音发出的源头。

乌央吉和老人也跟着转头、抬头,都目光灼灼地看向了——赛赫敕纳。

饶是厚脸皮如小狼崽,这会儿被他们三人这般盯着看,脸上也稍浮现出一抹薄红:

“太阳下山了……”

顾承宴好笑,连忙起身牵住他的手——是他一时和老人聊尽兴了,都忘了身边的小崽子还没吃饭呢。

老人也哈哈笑,“是老朽失礼!是老朽失礼!小央吉,还不快盛些肉汤来给二位贵客!”

顾承宴想说不用,他们的毡帐就在山下,老人生活明显艰辛——拉柴这种重活都要让姑娘家来做。

而且屋内虽然飘有肉汤香味,但他知晓他家小阿崽的食量,真敞开肚子吃,怕不是要给老人家吃空。

他正想起身告辞,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