崽结实温暖的胸膛上。
“王庭的事处理完了?”顾承宴问。
他内劲溃散,近两年有小狼崽好吃好喝地照料着倒还好,只是跑马、射箭还是不能太过。
问完这句话后,他就舔舔唇瓣,阖眸长长地缓了一口气,面色瞧着有些疲累。
赛赫敕纳不想他累,便没答他这个问题,只反问道:“今天的圈数还剩多少?”
大白马不算是跑马,虽然跑速快,但体能上有缺憾,长时间的急行军就不是它的强项。
而且这匹白马早被顾承宴宠坏了,每日都能吃到最新鲜的草料,而实在贪吃的下场,就是发膘长胖。
马儿太胖容易生病,顾承宴实在没法克扣大白马的饮食,也只好每日带着阿白出来多跑几圈。
“嗯……”
赛赫敕纳身上暖,顾承宴靠着这么一会儿就险些睡着了,他打了个呵欠,意识反应了一会儿才明白小狼崽在问什么:
“没呢,还有两圈。”
赛赫敕纳低头看着他笑,低头在他额顶落下一吻,“嗯好,我带它跑,乌乌想睡就睡。”
顾承宴闻言,笑着闭上眼睛,微微挪动两下,找了个舒服的位置靠好后,就安心入睡。
赛赫敕纳坐好、圈着他拉起马缰,并轻声告诉大白马不要跑太快、吵醒顾承宴。
大白马咴咴叫了两声,再动起来的时候,步伐明显从快跑、小跑变成了慢走。
赛赫敕纳满意了,轻轻揉了下白马的鬃毛。
两人一马在草场上随意地逛着,可走了两圈后,白马却突然嗅到了什么,竟从他们熟悉的草场上转头往西北方向跑——
赛赫敕纳连拉了两回马缰都没能令它停下,突然加快的脚步声自然也吵醒了顾承宴。
“唔……?怎么?”
赛赫敕纳嗅觉灵敏,在白马突然调头的时候他就察觉出不对劲,这会儿顾承宴发问,他便更仔细地辨认了一下:
“……是发|情的母马。”
草原上的马匹发情是春季开始,到酷暑天气炎热就会慢慢减退,越往北,马儿的发|情期也会越长。
像是雪山附近的野马,甚至有秋末冬初还在发情的,赛赫敕纳小时候见过。
但王庭里的马匹早度过了发|情期,现在还在发情的马,肯定是从地缘上比王庭更往北的地方带来的。
而王庭的圈围西北方……
之前敖力和穆因就是在这里起的冲突,因为这个方向是安排来往客人居住的客帐。
想到刚才科尔那钦的话,赛赫敕纳的脸瞬间就黑了下来,蓝色眼眸里也有风暴在酝酿。
大白马一路疾驰,驮着两人来到了王庭圈围西北侧最外面的一片树林,远远就瞧见一个女人牵着一匹纯黑色的小母马在林间穿梭。
女人看上去不到三十岁,有深邃的眼窝和高挺的鼻梁,她身上穿着一套金纱织就的筒裙,裙边上挂满了珍珠、贝片和金铃。
除此之外,她颈项上挂着三股用金丝掐成的链子,最下面那根挂着一颗鸡蛋大小的红宝石。
双手手腕上都带有珍珠手串、玉环,就连额心贴的花钿,也是用的金箔和红玛瑙。
瞧她这像是要给宝库穿在身上的富贵打扮,赛赫敕纳都不用猜,就知道对方一定是科尔那钦说的:
诺拉夫人。
顾承宴这会儿也清醒了,他回头瞥了一眼小狼崽,看见他满脸敌意,便知道王庭发生了一些他不知道的事。
见他们被成功引过来,诺拉夫人弯下勾勒深邃眼线的眼睛笑了笑,然后躬身跪下、双手交叠在胸前:
“尊贵的草原狼主,谨代表我伊列国万千国民,向您送上我最诚挚的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