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40(10 / 34)

春满酥衣 韫枝 102370 字 1个月前

他冷白的面容之上。

雪衣之人微微蹙眉,再抬眸时,眼底俨然换了另一番神色。

沈兰蘅醒了。

说实话,对于这次醒来,他是满怀期待的。

毕竟“入睡前”干了那样一件大事,他十分期待沈顷的反应。

今早阖眼时,他甚至还觉得可惜。

自己不能与沈顷同时出现,否则,他真想当面、绘声绘色地同对方讲一讲,昨夜如何与他的妻子共赴巫山云雨。

毕竟,沈顷既不能打他,又不能揍他。

挨打的是他,受罪的是他们两个人。

感受到今夜的月光,沈兰蘅兴致勃勃地睁眼。

入目的是望月阁,那一张分外熟悉的书桌。

他慵懒地眯了眯眼,随意翻过那一本本书籍与卷宗,忍不住在心中冷笑。

沈顷当真是能坐得住,自己的妻子被人那样了,都还满怀着军事政事。

要是换了他,早把沈府炸了。

整个国公府的人都得下去陪葬。

今夜夜色正好。

窗牖处传来些许夜风,看那窗外,黑云倾压着,好似要下一场雨。

他很喜欢雨夜。

他与郦酥衣的初见,便是在那样一个春情荡漾的雨夜里。

如此思量着,沈兰蘅心情愈发得好。就在此时,一张字条闯入他的眼帘。

是沈顷留给他的。

其上问,他究竟是何人。

他手指修长,紧攥着字条,冷哼了声。

呵,乌龟。

他懒得理睬。

男人伸了伸懒腰,将腰间系着的兰花玉坠子扯下,欲起身往兰香院中走。

就在此时,书房的门被人敲了敲,魏恪走了进来。

人高马大的武生,望着他,一脸严肃。

“世子爷,您得将这些书看完了才能出去溜达。”

沈兰蘅侧身:?

“哪些书?”

他疑惑。

魏恪指了指他身前:“喏,就是这些书。”

他一边说着,一边走上来。

“再过四日是老夫人生辰,这些军书与卷宗您分成了四等分,要在老夫人生辰宴之前看完。”

言罢,魏恪已将今夜要看的那一份分好。

一身肉块的男人抬头,认真瞧着他:“世子,读罢。还有这些是要写的,那部分是要背的。待您看完了,属下要为您抽查。”

沈兰蘅:???

他看着面前,身材结实的黑衣之人,咬了咬牙。

好好好,好你个缩头乌龟沈顷,搞这一出是吧。

读就读,背就背。

单看这些书名,他又不是从没见过。

他在沈顷身上待了十余年,时常醒来时,便要面对着眼前这么多书籍与卷宗。如若着实闲得无聊,他也会随手翻着看看,试图从眼前这字里行间之中窥看到,另一个人白日里所见到的光景。

诗歌,经文,兵法,典籍。

一字字,一行行。

那时候的他会想,自己白日里,似乎是一位很有文化的读书人。

后来,他跟着沈顷上了战场。

黄沙漠漠,军帐里,他看着眼前那一叠叠战报,竟也不禁跟着感到荣耀。

自己白日里,不单单是个文化人。

他还会上阵打仗,舞刀弄枪。

他是威风凛凛,光彩照人的大将军。

可慢慢的,苏墨寅就不这么想了。

因为他发现,那些光彩,那些成就,那些万人的爱戴与敬仰,都属于白日里的他。

都属于白日里,那个耀眼夺目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