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归又问。
云婷拖长了语调说:“找个地方晒晒太阳,暂时还不想过冬。”
“过年的时候呢?”
“在金流见。”云婷许诺。
谈惜归说好。
外面的街市已是万籁俱寂,而翡翠兰更静。
春卧在沈霏微这边院子的草坪上,见到车来,立刻起身轻吠两声,与车轮摩擦声一齐撕碎静谧。
可想而知,谈惜归这几天也都是住在这边。
谈惜归打开铁门,将车停到库中,坐着不动等沈霏微醒过来,而云婷和舒以情早在车停好后,就相继下车了。
云婷又啧一声,摆摆手往屋里走,差点被飞奔而近的杜宾绊倒。
舒以情难得爱心大发,弯腰轻拍一下杜宾的脑袋,语气淡淡地说:“怎么一绊就要倒,是不是碰瓷。”
“好好好,我碰瓷。”云婷干脆揽下,还伸手作势要牵舒以情。
舒以情还没拍开她的手,她嘴里就啊呀一声,把碰瓷落到了实处。
副驾座上的人久久没醒,车库里始终亮着光。
后来是手机忽然响铃,沈霏微才蓦然惊醒。她往身后摸了好一阵,才摸到座椅上那震个不停的手机。
谈惜归看过去一眼,然后把顶灯打开了。
沈霏微睡眼迷蒙,眯眼看了一阵才看清屏幕上的名字,没想到竟然是费茕声。
算算日子,费茕声今天恰好从D城回来,大概还没听说海上的事。
举岩倒是令半个商圈炸开了锅,但关乎埃蒙科夫的种种,大约还要过几天才会彻底公开。
沈霏微接了电话:“回来了?”
电话那边,费茕声有点不知所措地说:“怎么回事,我落地才发了张自拍,霍医生就说要请我吃饭。”
沈霏微将头发往后脑抓,终于清醒了少许。
她猜,多半是她此前和霍茗说的那一番话奏效了,于是慢悠悠开口:“那你去呗。”
“可霍医生又说她病了,胃口有点挑,让我选餐厅,我选不好啊。”费茕声一顿,“她怎么突然就病了,我还想着装病呢。”
沈霏微将屏幕一滑,特地去看看,费茕声究竟发了什么自拍。
原来不止一张。
数张不同背景、不同穿着的照片拼在一起,一看就是在外地那几日拍的。
照片里的人脸色挺好,笑容也很真切,压根不像病着的人。
此前沈霏微跟霍茗扯的那一番关于费茕声生病的谎,简直不攻自破。
沈霏微那时说,费茕声病还没好就忙着外出了。
“我现在怎么办?”费茕声问。
沈霏微叹气说:“你有没有觉得这情节有点熟悉。”
“嗯?”
“又是请客又是生病的,这是霍医生给的正确答案,你好好参照。”沈霏微好心提醒。
看对方结束通话,谈惜归才说:“是费茕声?”
沈霏微推开车门,轻哼一声说:“嗯,霍茗请她吃饭,她打电话问我主意,霍茗真应该谢我。”
谈惜归在后座拿了把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