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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侧的头发撩到耳后,露出一只耳钉。
耳钉正是原先在沈霏微左耳上的那只,它正中嵌了一枚过于鲜艳饱满的红宝石,和谈惜归的气质不太搭,有种格格不入的割裂感。
沈霏微明目张胆地欣赏,因为驾驶座上的动也不动地任她看,她笑说:“十一,你好乖啊。”
从数年前在金流碰面起,沈霏微从未如此直接地说起过乖这个字,这是第一次。
但将雅谈的半个掌权人形容为乖,其实是很冒昧,也很不妥当的一件事,想必任谁得知,都会投反对票。
谈惜归微微一怔,有些错愕,她从来都不曾朝乖这一字刻意靠拢,只是下意识去做许多会让沈霏微舒心的事。
但这不是她的乖,她只是后来才明白,自己的亲近和听从,其实都抱有期许,抱有目的。
她料不到,从沈霏微口中,她竟能和这么个字搭上边。
良久,谈惜归弯了一下眼。
沈霏微将手撑到扶手箱上,靠了过去,手似要碰向谈惜归的耳垂。
谈惜归没动。
伸向前的指尖偏开了,没碰谈惜归的耳朵,只在耳根偏后的地方,很柔地按了一下。
那里长了一颗颜色很浅的痣,沈霏微观察了多年,终于饱含深意地摸着了。
欲念的隘口一旦打开,所愿所求便会与日俱增,越来越多。
如果不是后背的伤还没好全,沈霏微很想指使谈惜归和她探究一些别的事。
沈霏微收了手说:“改天再把礼物交给你。”
“还要改天。”谈惜归就连不乐意,也表达得很隐晦。
“嗯。”沈霏微愉悦地应声,“反正已经晚了,也不差这么几天。”
谈惜归觉得,那还是不一样的,但她没说,她只是将身微微倾过去点,想讨一个吻。
沈霏微好喜欢谈惜归的这一面,旁人需胁肩谄笑才能说得上话的人,在她面前总好像委委屈屈。
她故作不解:“嗯?”
谈惜归定定看她,仍保持着前倾的姿态。
沈霏微笑了,再次靠过去,下巴略微抬高,“亲我吧。”
做不到一触即离,只会依依难舍。
傍晚时候,费茕声特地过来登门拜访,不亲自看一眼根本安不下心。
沈霏微看她还带了水果,戏谑说:“真的是在慰问病号?”
“不然呢。”费茕声面色不太好,“幸好团队其他人没出事。”
“他目标明确,只是当时我在车上,连累了外人。”沈霏微眸色渐深,两天前她就将这个事告知了云婷,但云婷也没查出究竟。
当年那个叫奥莱曼的,早被处以死刑,他手下的许许多多人,要么也被执死刑,要么终身囚禁。
但谁也不清楚,是不是还有其他伙党藏身在暗,这些阴沟中的蛆虫,最是刁滑奸诈,睚眦必报。
费茕声怔住,神色越发难看。
沈霏微笑着转移话题:“找霍医生看病了吗。”
“我有病吗。”费茕声脱口而出,说完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