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自我麻木,她无比擅长。
顷刻间,沈霏微怔住了。
沈霏微自以为藏得很好,在事发后,其实她特地叮嘱了随行团队和费茕声,切莫将那两天的事随便外传。
可她忘了,十一比数年前,多了各种各样旁人摸不透的门道。
她同样也看轻了,十一如今这看似坚不可摧的皮囊下,一颗依旧忌惮死亡的心。
那些年流离失所,从阮思田和邓玲竹离世,到徐凤静和沈承车祸,再后来,云婷和舒以情长达数月生死不明。
谈惜归的一路都在不断得到,也在不断失去,她惶惶的心想必从未得到过真正释然。
沈霏微知道谈惜归不喜听到生死攸关的消息,所以她下意识回避,在还没有顺利回国前,绝不提前告知。
可她终归只感动到了自己,不曾想过,十一根本不会对此感激涕零。
明明越是挂怀,越是忌怕,就越会想知道所有。
她看轻了自己,也看轻了谈惜归的恐惧。
“姐姐。”谈惜归偏过头,目光直直投了过去,“说句什么吧。”
沈霏微很少会说对不起,此时不说,却不是因为难以启齿,只是在此一刻,这三个字太单薄太单薄,多说无益。
沈霏微很慢地开口,咬字缓缓。
“不是想你猜,所以没给提示。”
“本意么,是不希望你担忧,可惜搞砸了。”
“尤其我想,你可能真的会因为一个电话,就立刻订下飞P国的机票。”
随之,她唇齿微张,气音很重地倒吸。
“赶来的路上,很急很累,想喘口气都不行。”
“P国的雨天很冷,不管是塌方后的泥腥,还是从矿洞里飘出来的瓦斯味,都很难闻。”
“烟花没看到,不过声音听着,确实挺像的。”
有话就得直接说,这是云婷和舒以情教的。
停顿很久,沈霏微轻吸了下鼻子,眼弯弯的,动起刚才不由得抿紧的唇。
“好痛啊,十一。”
不远处的人合起眼,她垂在身侧的手,在微不可察地颤抖着。
眼底的深渊不见了,谈惜归正在把各种情绪,用力地咽回去。
那些苦涩的,惴惴的,锋锐的和激忿的,全部咽回。
沈霏微不给她咽,走近一步说:“十一,看我。”
谈惜归是那么言听计从,睁开润湿到几近溃堤的眼,看了过去。
“亲我吗。”沈霏微还是这句话,她很强硬的,想要谈惜归改口。
说出去的话是难收的覆水。
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