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察觉到,她不是那么想当妹妹了。”沈霏微垂眼,轻拨沙发毯上的翠绿流苏。
当年十一生日,她刻意用装睡掩盖缱绻,如今却已能坦然道破。
但费茕声不是十一,留意不到沈霏微眼中流转的惦念,只是很粗浅地做了这道理解题,“绝交?那个年纪倒是挺好理解。”
沈霏微不出声澄清,就任费茕声错认。
费茕声坐到沈霏微边上,一边从口袋里,拿出一袋从老家带来的醒酒药剂,接着问:“后来呢。”
“后来她出国了。”沈霏微接了药,捏住药袋一角晃出簌簌声,鼻音略重地说:“帮我泡。”
费茕声找来水壶烧水,“再后来呢。”
沈霏微仰靠在沙发上,摇头说:“后来没了。”
“就这?”费茕声权当对方是酒后乱了心神,随口说笑,还说了个没头没尾。
沈霏微头疼得微微眯眼,看着费茕声在远处给她冲泡药剂,指使道:“用热水化一化就好,等会匀点凉水进去,我怕烫。”
费茕声照做,给沈霏微端到面前。
沈霏微抿了丁点,用唇尝试温度,随后才低头徐徐喝完。
费茕声不得不承认,沈霏微这沾了零星酡色,却依旧清醒的样子格外好看。
要不是她很明确地将对方划定在朋友界限之内,多半老早就动过心了。
“温度还行。”沈霏微予以评价。
费茕声歪身打量对方,假意信了那个故事,“后来就没联系了么,连姐姐都不让别的人喊了?”
“嗯。”沈霏微喝了药,大约是心理作用,才刚咽下去不久,便觉得头痛已有所缓解。
费茕声哪见过沈霏微这副模样,心下称奇,“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受了情伤。”
沈霏微睨过去,嘲上一句:“你还挺懂,你受过情伤么。”
费茕声欲言又止,露出些许赧色。
别说受情伤了,她如今根本就没追到人,如果能成,这是初恋。
费茕声无意再继续这个回旋镖一样的话题,也不想去纠结对方宿醉后的些许失态。
她说起正事:“剪彩的邀请函我亲自交到谈惜归手上了,但她没给答复。”
沈霏微自己按了几下眉心,“但也没明确拒绝,是不是。”
费茕声收回手,神色不愉地说:“你说谈惜归是几个意思,才接了我的邀请函,转头就出海了。”
如果对方不是谈惜归,沈霏微会不假思索地说,所谓出海,只是回绝的话术。
但偏偏那个人是谈惜归。
沈霏微漫不经心地想起,昨夜那一场惊心动魄的交锋,于是垂着眼轻轻地笑了。
她有理由怀疑,这是猎手看似随心,其实刻意的暗示。
“笑什么。”费茕声诧异。
“你去问问,谈惜归准备在哪个港口回来,具体几号几时回来,和她同行的有几个人,分别是谁。”沈霏微徐徐开口,停顿片刻又说:“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