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舒以情看向沈霏微,“会会她。”
换作平时,舒以情多一个字也不会说,她大约看到了沈霏微的低落,思量了一阵,才把掌心盖到对方发顶上。
很轻地压了一下。
平时总是冰冷的人,忽然散发出浅显易懂的善意。
太珍贵,太容易引人动容。
沈霏微的心微微一滞,酸楚越发泛滥,她轻声问:“我去吗。”
舒以情没应声。
“我想去。”
如果是在云婷面前,沈霏微的“想去”会直接变成“要去”。
“我得和云婷商量。”舒以情摆手让沈霏微和阮别愁走,枪往兜里一揣,起身把那大幅帘幕挂了回去。
沈霏微只好转身走开,她的要求是蛮多的,其实想想,云婷和舒以情已经够关照她了。
离开金流后,她没少反思过去,但因为有云婷和舒以情在身后挺着,又有阮别愁惯着,她还是习惯于索要和接受好意。
在金流时,她是上城的公主,在春岗就是贫民窟公主,她总是不满,总是有很多的要求和奢盼。
但她不悔过,不满也挺好的,得有不满,才能向上。
云婷和舒以情不惯沈霏微,自有人惯。
在出了房门后,阮别愁难得地问了一声,“姐姐,你想去吗。”
“哪里?”沈霏微失落未消,胸口像堵了东西。
“金流,A国。”阮别愁果然最懂沈霏微的心思,沈霏微心里想的,她一个不落。
其实沈霏微知道,去A国的事大概轮不到她,且不说奥莱曼还有三年多才出狱,她没理由占用云婷和舒以情办正事的时间。
不过金流的话,她的确是想去的,她想从卢森的口中,得知更多关于奥莱曼的事。
在没听到沈霏微回答的情况下,阮别愁自顾自地说:“姐姐想的话,我去问问婷姐。”
这事确实由阮别愁来提最适合,倒不是因为云婷偏心,只是阮别愁从来没有表露过分毫的物欲,就连在其他方面,也好像很淡泊,很安于现状。
云婷很平等地对待两个孩子,正因如此,她才更倾向于,不假思索地答应阮别愁的请求,就算请求再过分。
就好比聚少成多,小请求成大请求。
沈霏微走回卧室,伏在床上不动,散在脸侧的头发遮了视线,说:“不用。”
“真的不用?”
可能是沈霏微的样子有点蔫,阮别愁也有几分难过。
“真的。”
阮别愁当对方是在说假话,她很清楚,这件事于沈霏微而言,意味着什么。
时间淡不去徐凤静和沈承烙在沈霏微心口的疤,它们反而像疮疤增生那样,越垒越大,压得沈霏微喘不过气。
年年月月的相处,两个人同样惶惶度日,她们就好像共用着同一颗心。
阮别愁深谙沈霏微的忧惧。
过会儿,沈霏微手背有点冰,有柔软的东西猝不及防地靠近。
她指尖微微一抖,目光从遮着脸的发丝间穿了出去,看到是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