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马车内,便对梁芙君说:“娘娘,我就在车板上候着,娘娘若是有什么需要奴婢做的,唤奴婢就好。”
马车内, 韶音眼观鼻鼻观心, 甚至放缓了呼吸。
她仍旧能感受到贵妃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是那样的强烈且灼热,一如她那个人那般。
她原本以为,贵妃会说点什么。
却不想,这一路, 贵妃什么也没说,就那样一直看着她。
韶音甚至想要与春风换个位置, 出去吹冷风。
韶音坐针毡一般, 身体都坐得僵硬了,马车这才到了宫廷。
车厢内炭火温暖, 梁芙君的视线,好似也被炭火烘得暧昧。
梁芙君视线将韶音包裹起来。
她不知道自己以前对某样东西这般在意,胸腔满是占有欲,是何时只现在看着面前这个人,看她低着头,那般瘦弱的身躯包裹在太监服下,显得越发羸弱,好似谁都能欺负了她。
回到承乾宫,梁芙君锋利眼神落在她身上:“本宫给你三日的假,你好好休息,不该见的人不要见,要记住,我现在才是你的主子。”
韶音低声应是。
梁芙君却不肯放过她:“韶音,现在,谁才是的你主子?”
韶音连声道:“当然是贵妃娘娘您。”
梁芙君又问她:“那皇后是你的主子吗?”
韶音低头的眼眸微闪:“贵妃娘娘,奴才在宫里,妃嫔娘娘们都是奴才的主子。”
梁芙君脸色霎时不好看了,不知为何,她想到了某些“人尽可夫”的女子。
这韶音,难不成也是“人尽可主”的奴才?
她又深感心底情绪翻涌,眉眼一冷,想要恐吓韶音。
韶音没有抬头,却也感受到梁芙君的情绪变化。
她要说的话还未说完,此时更是着急,补充道:“可贵妃娘娘是不一样的。”
她斟酌自己的言辞:“这话从奴才口中说出来,实属逾越,但奴才还是想告诉娘娘,能在这宫廷里,遇到娘娘,在您身边伺候您,是奴才修来的福分,才得了这么个机会伺候娘娘,被娘娘庇护。”
梁芙君定定看着韶音,神色逐渐舒缓。
好一会儿,她才对韶音说:“去吧,过些日子就是岁日了,回宫来,有你忙的。”
韶音这才松了口气,躬身退开。
梁芙君看着韶音离开的背影,心里的某些情绪又在作祟。
她摆弄着手里的丝帕,妩媚眼眸中闪着幽暗的光。
若是能将韶音关在自己的宫中,不让她离开,不让她见其他任何人,倒是一件美事。
只是她自己也没去深究,为何会想要将这个女人关起来。
但只要一想到,她能将她禁锢在自己的势力范围内,心里怎就那般舒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