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管芷贤却不自禁柔了目光:“本宫又不会要你的命,难不成,本宫在你心里,是那种忘恩负义,草菅人命的人?所以吓得你脸都白了。”
“不是。”韶音抬眸看向皇后。
她不知道皇后是不是大女主,她没有看完小说。
这是一本群像小说,弃文前,后宫许多妃子,都有出现,且她们都有共同的目标,想要以她们的微薄之力,让家族能够如愿。
她们都来自忠臣之家,她们最终的目标,都是整个国家,是这个国家的子民。
韶音虽然没有看完这本小说,对小说中出现的这些后妃,却极有好感。
她看向皇后的眼眸,是那么的干净纯粹,纤尘不染,将自己心底深处对皇后的崇敬和敬佩,毫不保留展示给面前的本尊。
她说:“我从来不认为皇后娘娘您是那样的人,您心中有大爱,有更远大的世界,怎么会是那种忘恩负义、草菅人命的人。”
说完这话,韶音又有些胆怯。
这样的话,或许在皇后听来,只是一句再平常不过的马屁。
皇宫里,比她会拍马屁的人,太多了。
她立刻低下头,宫里的下人,是不能这样直视主子的。
却不想,皇后又挑起她的下巴,眼底那抹柔软被韶音捕捉到。
甚至,就连她的声音,好似也带着浅淡不易察觉的笑意:“怎么,那些话说得那般心虚,是因为你心里不是那样想的吗?”
韶音这次躲闪不了,摇头心悸,压住绵长且逐渐深沉的呼吸,说话声音也变轻了许多。
她不再那样压着自己的声音,轻细的声音柔软破碎,却又好似带着一丝糖水的清甜:“不是的,我、奴才心里就是那样想的。”
“能来到娘娘宫里,能跟着娘娘做事,对奴才来说,是从前不敢想的恩宠。”
她自己在宫里三个月,都没能找到机会潜入后宫,寻求那一丝生机。
是皇后将她要到自己宫里,才让她摆脱了皇帝,让她看到生的希望。
她在皇帝身边时,整日见着的是漠视苍生的昏君。
她甚至会生出自己和那些平民一般,在这昏君的天下,艰难苟且的悲哀。
如今在皇后宫里,虽然也是奴才,却是不一样了。
皇后还愿意听她说一些她自己的想法。
皇帝从前可是从来不会如此的。
若是能让她在这个世界,为天下苍生做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她心里也会好受许多。
她的眼神纯净柔软,满是真诚:“娘娘真的很好。”
窗外风雪仍在肆虐。
屋内,炭火将空气烘烤得格外温暖。
韶音的脸颊也烘上浅浅的粉色,脱去方才的苍白。
管芷贤冰凉的指尖在韶音脸上划过,感受到指尖触碰下那抹温存,她收回手指。
“行了,本宫也不是要罚你,只是不愿本宫宫里的人,在别人面前那般谄媚。”
韶音道:“奴才,往后不会了。”
皇后又破天荒说了句:“如今雪大了,让苏忠杰遣人给你直房里多送些炭火,以免冬日里冻坏了。”
片刻,皇后眸光一闪,声音低了两分:“女子冬日里还是不要受冻的好。”
韶音点头谢恩。
待韶音轮值结束,回到直房,立刻有小太监抬了两筐极好的炭过来,并且说:“皇后娘娘说了,让韶公公不要省着,过些日子,还让我们给韶公公送来。”
韶音谢过,关上门,打开了窗户通风,然后点燃炭火。
这逼仄狭窄、阴冷潮湿的直房,被炭火烘照得格外温暖,带上一层浅浅的黄色。
她看着忽明忽暗的炭火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