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金凤:“算是?”
虞谷不知道怎么说,刚才起码是郦安筠主动吻她的,她们之前太熟, 也太不熟。
如果她们不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发小, 只是普通同学,那迈出去一步反而更容易。
父母都认识, 父母的长辈也都认识,她们还都是一个地方的人。
虞谷理应顾虑,她的人生已经为了顾虑付出太多了,理想、追求最后败给责任,她翻山越岭的很多间隙想到万里之遥的郦安筠,都觉得难过。
郦安筠更像是地图上的红点坐标,软件可以精准计算从扬草到苍城的距离和行进路线,给出好几种方案。
可无论虞谷走高速还是不走高速,仍然走不到郦安筠身边。
虞谷嗯了一声,赵金凤看她低着头,冲锋衣过长的袖子包住虞谷半只手,露出的手指细细长长,有些伤疤一目了然,有之前下厨弄出来的,也有干活伤到的。
赵金凤很不是滋味,她早就猜出了虞谷对郦安筠的不同寻常,却也不得不承认两个人之间差距很大。
郦安筠从小看着就不像是会长留的人,她珠光宝气,更适合城市霓虹灯火。如果不是丈夫和大女儿接连出事,虞谷是打算去苍城的。
她大学在另一个离苍城很近的市念,平时放假在家也研究过很多西点,这行好吃才是硬道理,虞谷的手艺要想轻松,去甜品店上班都会比现在体面很多。
体面不代表经济自由,虞谷权衡后还是接下了父亲留下的一切,厨具、卡车、人脉和厚厚的陈年订单,她要研究红白喜事的菜色也要和市场的人打交道拿到最低菜价。
她不擅长剖白心事,却也不沉默寡言,只是说没关系的。
只是这样的没关系,眼里全是难过。
赵金凤:“她不是没走吗,或许你们可以……”
正好这个时候郦安筠出来了,她出来就背了个小包,现在散乱的卷发用抓夹盘起,走过来的时候还在擦手,才靠近就一股香风。
虞谷:“妈,轮到你了,我推你进去。”
赵金凤坐的是从医院租的共享轮椅,两个人结束了话题,听到医生说骨头没问题都松了口气。
也不用住院,开点药就可以了,赵金凤难免发牢骚:“我就说的吧没事的,你妈我骨头硬着呢,这样多浪费钱。”
郦安筠站在一边憋笑,她没想到有人这么说自己骨头硬,发现虞谷的妈妈还挺好玩的。
就算骨头硬,赵金凤也崴了脚,走路还要拄拐,虞谷把她抱上车,说:“我赚钱就是为了不让你忍着痛的,少说两句。”
她也不是十几岁问父母要钱的时候了,现在家里都归她管,说话稍微严肃父母就听话了。
虞谷关上后排门,发现郦安筠在灯下揶揄的眼神,“怎么了?”
郦安筠摇头,“还挺有派头。”
她想说挺帅的,但和虞谷对视就是难以开口,假模假样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