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时常常支起白嫩手腕,一只翠绿镯子十分显眼。
而此刻,如此风韵之人却如泡肿的浮尸躺在血泊中。一息一瞬,变化万千。
屋里的人不敢吱声,噤若寒蝉,只有窦洪沙哑的哭声遍布。
窦姀不敢再看,刚转过头,却看见小年正押着一人过来——此人正是窦云湘。
窦云湘被推到大姐的血床前。
窦洪看见被推搡的女儿,登时怒喝:“宴哥儿,你做什么!”
窦平宴没说话,紧接着又有小厮提人进屋。窦姀认得此人,是云湘的丫鬟雪桃。
雪桃被踹了一脚,吃痛跪在地上。
小年走上前,将匕首抵在雪桃的脖子边:“主子问你话,你老实答!你若是乖乖招了,主子饶你一命,最多也就将你发卖掉!可你若敢隐瞒撒谎,那就不得好死了!”
雪桃畏缩,连忙跪地磕头。
小年便按窦平宴说的,厉声问:“大姑娘平日吃的药,你家姑娘可有照看一二?”
雪桃点头:“有,兰姨娘怕丫头婆子贪玩,煎药误了时辰,就叫湘姑娘一同照看”
窦云湘回头望雪桃,脸色越来越难看。
小年又陆续盘问雪桃许多,直到屋里众人惊骇,窦洪听不下去,怒摔了花瓶在云湘脚边。
他不可置信地瞪着云湘,声线前所未有的沉:“是你害死你大姐姐的?害的她一尸两命,死不瞑目!”
此刻,后屋的兰姨娘也醒来。
赶过来时,正好听到房里动静,哀恸着,扑到云娇床边哭嚎好久。
一柱香后,兰氏缓过神,登时怒不可遏。站起身冲来,抬手就给了云湘一巴掌,“混账!你为何要害我女儿!娇姐儿到底怎么你了!”
掴掌声响彻云霄,兰姨娘向来温婉,头一次有如此狠厉的一面。
眼看兰氏就要掐死云湘,窦洪立马把人拉住。
窦云湘本就细皮嫩肉,如今脸被甩得高高肿起。她冷笑盯着兰氏,“难道只有姐姐是姨娘的女儿,我就不是?我曾经还真想过无数回,若是姐姐死去,姨娘能悲痛到何等模样?如今才真真见到了。”
兰姨娘哭得撕心裂肺,窦洪断然向女儿喝道:“你疯了!娇儿可是你亲姐姐!”
“亲姐姐又如何?”
窦云湘忽然扯开小厮的手,从衣领里掏出个木块。陈旧的木块用细绳绑着,系在她脖颈上,上面刻着“锁魂”二字。
她垂眸抚摸木块,问窦洪:“爹爹可知这是什么吗?”
“这是沉水香木。”
窦云湘看向窦洪和他怀中的兰氏,突然两眼空洞地笑:“有一年姐姐病了,一个邪门歪道的术士告诉姨娘,姐姐的病是由我而起。是我身上的小鬼,冲撞了姐姐身上的大鬼。术士就给了姨娘一块沉水香木,告诉姨娘,这块木头可以锁精魂。姨娘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