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04;自己的错觉,竟看见他眼眸中滚出热泪来,顿时烫在心口。
他阖了阖眼,忽然说道:“阿姐,我会恨你的,你对我好绝情”
窦平宴突然摸向怀里,取出那枚如意纹的玉珏,塞给她,转身就走了。
门哐的一声合上。
人走之后,马姨娘发懵地从外头进屋,看看女儿,又看看那门口的方向:“他”
“没事了,他走了。”
窦姀勉强扯起一个笑容,却觉手心的玉珏十分烫,还残留着他的体温。
连她自己都没想到,这竟是弟弟的最后一道防线。
原来他最怕的东西不是黑暗,也不是她的恨,而且她就没把他当作唯一过。
一双成对的玉珏,一块赐福,一块挡灾。如今他把自己的那块也弃了,是不是要断掉两人的牵连?
早知这法子如此好用,从前怎就没想到呢她想笑,却忽然滞涩。
“我瞧着他那般模样,丢魂失魄地走了,以后可还会再来?”
马绫玉古怪问道。
窦姀松口气:“他死心了,以后或许不会吧?”
正如她所想的那样,窦平宴果然好几日没再来过,整个人像销声匿迹般。
过了夏末,天渐渐转凉。
自从马绫玉和张伍换了间新铺子,又请了好几个来帮忙的长工之后,店里的生意越来越好。以前一个月最多接到两笔高门大户的活儿,如今已经能有四五笔了。
窦姀这些时日钻研绣活,想着自己与魏攸的婚期将近,便开始捣腾些绣被绣枕、缎绣喜帐、手巾插屏之物。
入了秋,府衙就要征收赋税。
魏攸身为新来的主事,自然要多多磨砺,压在身上的案牍公务也变多了。尽管如此,他依旧会忙中抽闲,上家门看窦姀一眼。
重阳这日,府衙难得休沐一日。
魏攸期盼多日,特意一早上门,和窦姀出门逛庙会。
九月重阳,秋高气爽,赏菊无数,不少男女老少带着糕点彩旗出游。
下了马车,两人一路沿着落满红叶的街道而走。寺庙边的小摊不少,有卖飘香瓜果的、衣缎的、零嘴的、花卉的商贩,车水马龙,人声鼎沸。
两人并肩而行。
魏攸边走,边和窦姀说道:“我不在的这些时日,他可曾来找过你?”
窦姀知道他指的是谁。
很多日没看见窦平宴,也没怎么想起他了。如今提到,她不免恍神一瞬,随即微微笑道:“没有。”
“看来我所得到的消息倒有几分可信。”见窦姀看来,他笑着解释道,“听闻二郎近日接到京里的事,得常常去邻县,不常在扬州城。”
“不常在扬州城?”
窦姀眸光微亮,寻思说,“虽不知他如今会不会再拦,不过他既不在,咱们不妨将婚事早些办了?你如今与家中断绝,在扬州举目无亲,我亦是,身边只有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