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将那本诗集抽走,翻了翻,道:“这宅院我买了一年,只是事忙,多数时候还是住在临渊宫。”
桌上泥炉上煮着茶,白色雾气升腾,让百里息的眉眼有些朦胧湿意。
他提壶给殷芜斟了一盏茶,声音平淡安然:“但若实在想阿蝉,我便会来这里坐坐,我把阿蝉当做这宅院的女主人,心想你终究是会回来的,便有了盼头。”
殷芜怔忪,不知百里息竟能说出这样一番话来,一时心中酸楚难受,却又有些甜蜜。
“那你为何不去冠州找我……”
“我其实不想打扰你的安宁日子。”他垂眸饮了一口茶,发酵经年的茶叶,味道是醇厚的,“我知道自己不是良配,若要你嫁给我,太自私了,所以一直忍着,觉得若是自己忍住了,便能成全你。”
“可我到底没忍住。”他抬眸,眼中是清澈真挚的情意,“这冷落的宅院,也终于等来了他的女主人。”
殷芜倾身过去抱住百里息的腰,闷声道:“你以前不这样痴愚的。”
百里息抬起她的脸,低头寻她的唇,细细密密的吻落在她的唇角,然后深入,直将殷芜亲得头昏脑胀才放开。
他拥着殷芜,伸手推开了窗,看着天上一轮圆月,觉得此生无憾。
*
之后几日,百里息忙得不见人影,殷芜未起身时他便出门,殷芜入睡后他才回来,殷芜虽然体谅他的辛苦,可情绪到底有些低落。
好在还要照顾瑶瑶,殷芜便也能分散分散注意。
傍晚殷芜陪瑶瑶吃过了晚膳,又和茜霜陪着瑶瑶玩了一会儿,便回了房,她准备煮一壶茶温在炉上,夜里百里息回来也有热茶喝,谁知才拿出茶具,腹内便有些疼,浑身也冷得厉害,竟是又犯起了寒症。
她唤了一声,厉晴立刻进了屋内,将她扶到床上,又让婢女送了火盆、汤婆子进来。
自从百里息知道她的病,便一直在给她调理,如今已经许久没犯病了,哪知今日竟又发作起来,她缩在厚厚的被子下面,额上都是冷汗,正昏沉难受之际,门响了一声,她以为是厉晴来送热茶。
“除了冷,还有哪里不舒服?”百里息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殷芜已经好几日没见到他的面,此时又冷得紧,情绪难免脆弱些,红着眼睛道:“小腹也有些疼……”
百里息上榻隔着被子抱住她,温热的手掌轻轻揉着她的小腹,另一只手则是探上她的脉,过了半晌,他道:“小腹疼或许不是坏事,你的寒症是蛊虫引起的,但实际还是你身体底子有亏损,气血又不足,如今疼是血脉通畅的原因,你再喝两副药,应该便有效果了。”
殷芜点头,可实在难受得紧,便哼哼唧唧的闹腾。
百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