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苍蓝色的瞳孔紧缩如野兽。
这个声音……那一刻,已经被冗杂的事务性工作、多得要人命的任务和让人安心的老师日常掩埋的三年青春毫无征兆地从记忆中浮现。他们一起做任务,一起吃饭,一起打游戏……他唯一的、最后却被他亲自手刃的友人面孔就像放映的原画一样卡着帧在脑海中轮番播送,最后连成一段并不跌宕起伏却让咒术界最强的术士永远不打算忘记的记忆。
英俊但略显平庸的金发男人喋喋不休地对身旁的锅盖头少年阐述这次除灵对他们名声的重要性,黑头发的锅盖头少年则显然是个天赋出众的超能力者,他敏锐地发现了异样,抬头朝着这边张望。
而那个和夏油杰声音一模一样的金发男人甚至都不是咒术师或者超能力者。对这边的情况他一无所知。
弥生当然也听出来了自己老师的声音,遂开心地提着裙子小跑过去,然后她吃惊的声音顺着风飘过来:
“灵幻老师和茂夫怎么也穿了女装?”
“等等,你这个‘也’是什么意思?莫非有人捷足先登?”身着大号女生校服涂抹着口红和腮红的灵幻新隆大惊失色。
“事实上,”影山茂夫说,“这所学校里的灵已经被人消除干净了……大概是乙骨前辈,也许还有那个比乙骨前辈还要强的能力者。”
“老师女装都不剃毛的么?这浓密的腿毛,”弥生揶揄道。“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您穿了什么引领时尚的新款毛裤呢。”
乙骨担忧地看向自己的老师,虽然老师以莫大的决心手刃了自己曾经的挚友,但并不代表他不会看到和死去朋友相似的人时感到悲伤难过。他几乎不敢想象,如果有一天,自己要和狗卷、真希和熊猫他们刀兵相见甚至要动手杀死他们时的心情。
还有野崎弥生。
乙骨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远处少女纤细窈窕的背影,即使只是想到有一天再也见不到她,就感觉心中的某一块变得空空荡荡的,布满灰尘和蛛网。
其实他们满打满算也不过才认识了一周而已。
他将心底不知从何而生的酸涩压下去,收回目光,小心地向老师措辞解释道:
“灵幻先生是野崎同学的老师……还有影山同学,但他本人的确只是个普通人。”
五条悟足足凝视了站在路灯下插科打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