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局的危险,所以这才是他在京里,那么迫不及待,学习京官交际手段的原因之一。

他是没有父亲的智计谋略,可看待事务的眼光总是有的,更何况那是他父亲,总会有一种血脉相连的呼应感。

当宁先生的身份从他父亲的嘴里吐出时,崔元逸的那种强烈的第六感就跳了出来,联想太上皇让位当今的行止,再往自己提前接任族长的事上想,真真就遥相呼应了。

崔元逸头抵在父亲的膝头,哀声恳求,“爹,儿子不想跟陛下一样,天天巴望着天上的信鸽往头上落,也不想一遍遍的数着密匣里的家书,暗自神伤,徒增思念,儿子就想守着您,好好孝顺您,过回咱们从前的平常日子,爹,儿子一点不介意做乡间土包子,什么飞黄腾达、高官厚禄都不需要,儿子希望我们一家一直在一起。”

崔闾没说话,垂眼看着儿子,半晌,弯腰将人像小时候那样搂在怀里,轻轻拍抚,“元逸,有些事爹也不知道该怎么告诉你,但离你想的隐居还早,且太上皇那边,也还有他放不下的人和事,一时间我们是不可能脱身的,别怕,爹不会突然消失。”

说到底,还是这张过分年轻的容貌,让崔元逸产生了恐慌,震惊过后的那种心乱,他本身就继承了崔闾的聪慧才智,所缺的不过是时日锻炼,等年纪上去了,他做的不会比他这个父亲差,所以,举一反三的,他也就能从太上皇的行为轨迹里,推测出了崔闾他们今后的打算。

八=-=九不离十!

崔元逸凭着一股酒劲,说完了自己清醒时绝对不会说的话,包括前面的嬉笑调侃,都是他清醒时不可能有的举动,在确定了他爹回江州交接族务,和安排江州公务,不是为了跟太上皇一样玩消失,弃儿孙于脑后后,他终于放了心。

这小心思叫一直关注他的崔闾发现了,不由轻拍了下他脑袋,揶揄调侃他,“这是想赖为父怀里不出来了?觉得刚才的举动丢人了?呵,若没清醒,不如为父像小时候那样,抱你上榻?”

叫崔元逸一下子脸色爆红,低着头从亲爹的怀里退出来,就着现在跪着的姿势叩了三个头,嗡声嗡气道,“儿子只是想确定父亲,有没有跟太上皇一样,学的那样特立独行,现在确定了,也安心了些,只盼父亲不要有了挚友,就忘了还有儿孙们,沣儿要知道祖父有一日不告而别,定会伤心泣血的。”

崔闾抬起巴掌要打他,气道,“你在威胁老子?”

竟然把他乖孙给搬出来了。

崔元逸迅速抬眼瞟了过来,一副就是这样没错的意思,嘴里却道,“儿子不敢,只是觉得再好的朋友,也不值当您为了他抛弃家人,嗯,不管他是什么身份。”

明晃晃的上眼药了,都给崔闾气笑了,可这儿子也是不知道他跟太上皇之间的真实牵绊,就一门心思的纠结在,有人在跟他抢老子的怨愤上了。

连那至高无上的身份,都被他全然忽视及漠视掉了。

真好样的!

崔闾呼噜一把揉上儿子的脑袋,头发经过他再二再三的揉搓,终于成了一团糟,给崔元逸气的不行。

他一点也不想要眼前这个过分年轻的老父亲,还他从前那个拒人千里,淡然冷酷的中年偶像。

他还是喜欢他爹桀骜不理人,看人似看垃圾的样子。

那太上皇要在他爹没昏迷半年,醒来性情大变前过江州来,绝对不可能近得了他爹的身,也是他爹后来性格太好了,才招得人人往前凑,给了他空隙得手,把人忽悠成挚友。

崔元逸气哼哼,气不顺,气爆炸!

第145章 第一百四十五章

江州的变化是真的叫人叹为观止。

崔闾回来的第三日, 几个县的县令就都到了衙署,手上拿着述职公文,碰面互相友好交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