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此你我之间再无第三人，我只会爱你一个人。」

我踮起脚尖将他轻轻推远。

男人的情话真是张口就来，仿佛连草稿都不用打。

「裴承景，」我一字一句说道，「你从来不爱我，你爱的始终是你自己。」

「当年你裴府声誉受损，娶我不过图我温娘子在江湖的好名声。

「又因为我是商贾女，所以你另娶官家女，助你登云梯。

「你明明嘴里说爱我，每件事都在利用我。

「我有孕着火那晚，你敢说你真的醉了吗！」

他激动地站了起来，怔怔地看了我半晌。

心事被人说中，他脸色苍白低垂了目光。

「娶楚楚当日，我等了你三日，」他嗫嚅嘴唇辩解，「难道还不能证明我爱你吗？」

我笑了，温柔而低沉地说：

「那不是爱，那是你不甘心，不甘心我不爱你了，选择了离开。」

他脸色渐渐变黑，一双漆黑的眸无助地望着我，害怕、绝望、后悔交织。

他扑通一声跪在了我面前，哀求我：「如初，救救为夫。皇上只给我了一个月的时间，若是不能研制出海棠香，为夫会死。」

「关我什么事？」我冷冷地说。

裴承景慌了。

他不可置信地后退了半步，呆呆地说：「我们是夫妻。」

「大难临头各自飞，说的也是夫妻。」我目光扫在马夫身上。

随手牵起他的手腕：「况且我嫁人了，现在他是我的夫君。」

马夫一惊。

裴承景暴怒。

他看着我和马夫靠在一起，再也没有办法心平气和地和我说话。他红着眼质问我：「毒妇，你未曾得到我的放妻书，就私自红杏出墙，陷夫家于不义，我今天要杀了你！」

未等他从怀里掏出匕首。

马夫疾步护在我身前，反手就制服了裴承景。

马夫沉稳地说：「孤现在就下旨，赐温姑娘与你和离。」

裴承景目瞪口呆。

我挽着马夫，哦不，太子的手腕巧笑嫣然地走到裴承景面前。

「夫君，我有新欢了，他勇敢俊美，你愿意和他成为兄弟吗？」

裴承景吓得磕破了头。

「小人不敢和太子称兄道弟。」

16

回到孤村后，我让阿骨安排裴承景住在茅草屋。

非诏不得见我。

关起门，太子站在我面前，定定地看着我。

他揽我入怀，我浑身电流喷涌, 死水微澜的心再度起了涟漪。

他求娶我。

我答应了他。

我和太子在孤村成了亲, 成亲当晚，我把裴承景放了出来。

他坐在席间，一杯又一杯地喝闷酒。

太子问我：「他为什么不走？」

我笑了笑：「世人都说神仙眷侣好, 唯有功名忘不了。」

洞房花烛当晚, 我摊开手里的剧本给他看。

原来他只是我的纸片人。

他生我的气，赌气不理我。

我掰过他的身体，告诉他我的秘密。

「若你变了心，我会遁地而走。

「此生再无可能，你可想好了？」

他拥我入怀，温柔宠溺地说：「且看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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