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4 / 6)

她的狗尾草[gb] 又逢年 16807 字 2个月前

父女俩的通话持续了半个小时,最后,邢暮瞥了眼有些动静的楼上,缓缓开口。

“父亲,您应该认识他。”

终端那头愣了愣,小心问,“是谁?”

“我认识?是第三星哪个家族的孩子吗?”

“是宁家的人。”

邢暮说罢顿了顿,看着出现在楼梯拐角的男人,继续道,“他叫宁培言。”

果然,电话那头陷入长久沉默。

楼梯上的男人听见自己名字,也侧眸朝邢暮瞧来,眉眼间是刚睡醒的茫然与困惑。

有些可爱。邢暮勾了勾嘴角。

“小暮……”电话那头是南念复杂的声音。

“你知不知道,宁培言那孩子,小时候他就和你认识……”电话那头顿住,似乎在纠结怎么开口。

“我知道。”邢暮开口,语气没什么波澜,“父亲,我知道小时候的事,也知道他是谁。”

对面再度陷入沉默,只有呼吸声传来,邢暮想了想,对父亲道。

“他醒了,我改日和您说。”

通话结束后,邢暮走到宁培言身旁,声音比刚才轻了些,“怎么起这么早。”

男人镜片后的眸子眨了眨,声音还带着沙哑,“要早起准备一下,我下午要去监考。”

这么一说,邢暮也才想起来,宁培言昨天似乎说过这事,历史课程的考试被安排到今天下午。

“下午我送你去。”她开口道。

宁培言嗯了声,似乎在纠结什么,等邢暮将三明治端上桌后才开口,“刚才,你是在和伯父联系吗?”

在得到肯定答复后,男人的耳尖又红了,眼神不自然移开,俨然又是想到了昨夜那事。

邢暮拉开椅子坐下,了当开口,“我父亲当年就知道这件事,是不是。”

她虽在询问,语气却是确认。

宁培言动作一顿,指尖不自觉抓紧三明治,“是。”

“是我求伯父别告诉你的。”

听到这句,邢暮还是一愣,“为什么?”

宁培言呼吸重了重,“因为我也不知道,我到底会不会活下来。”

三年时间,他在死亡边缘游走许多次。

“那时的我,你不会想看见的。”

男人的话很轻,将邢暮的思绪拉回许多年前的下午,那个躺在病床上嶙峋枯荣的少年,看向她的目光恋恋不舍。

她已经早死的小草哥哥,如今正好端端坐在对面。

宁培言抿了抿唇,抬眸偷看了一眼邢暮,“你是怎么想起来的?”

收回思绪,邢暮低声道:“压制记忆的药剂也不是永久的。”

“你怎么不叫我小暮了。”女人抬眸又道。

空气静默一会儿,宁培言轻声开口,“你长大了。”

邢暮挑了挑眉,对这个回答不置可否,分明昨晚还喊的勤快。

“所以,我昨夜要是不挑明,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我。”女人顿顿,抬眸看着男人的脖颈处,上面的吻痕极为惹眼。

还有更过分的印子,都隐藏着白衬衣下。

“小草哥哥。”她刻意又叫了一句。

似乎被呛到,宁培言放下牛奶咳嗽几声,等接过邢暮递来的纸巾擦干嘴角,他深吸了口气开口。

“等生下孩子。”

宁培言甚至没打算当面说,他是打算离开后,在终端上和邢暮坦白。

但这些,他现在自然不会再告诉邢暮。

邢暮盯着宁培言,唇角噙起抹弧度,“小草哥哥,你和小时候,确实不太一样。”

宁培言手中一顿,垂眸没再开口。

他不知道邢暮指的是什么,长相,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