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所当然,莫浔并没有能成功将门打开,许是被下了禁忌,唯有它的主人才可以进出自如罢。
莫浔放下手,眼前的门扉却忽然拉开了,一片暗色的衣角出现在视野,逐渐往上,便是噙着笑意似乎显得异常温柔的魔尊。
与在下属面前的暴戾狠厉,判若两人般。
“师尊怎下床来了,若是着凉生病怎么办。”
被魔尊盯着赤.裸的双脚,莫浔一头黑线。
都没给他准备鞋子,这能怪谁?况且,房间内地面铺着一层厚厚的柔软毛毯,其心思之变.态简直昭然若揭好吗。
莫浔将露出的半个脚丫缩在垂地的衣袍内,敏锐捕捉到魔尊眼中一闪而逝的可惜之色,眼角又不禁抽搐了一下。
他不想多说什么,径直旋身,往里面走去。
乌黑柔顺的长发披散在肩膀与后背,未挽未系,交织着白色的衣袍垂落下来,隐约可见冰肌玉骨般的侧颜,仿若山涧之中不落凡尘的仙人。
魔尊神色变化了一瞬,明明近在迟尺,触手可及,却好似忽然之间距离师尊好远好远,远到他遥不可及之地。
倏然间,他跨步而出,安静垂落的链子骤然抖动,发出哗啦的声响,却是被魔尊瞬间握住了那白皙的手腕,拽到身前,牢牢拥住了那道白衣身影。
莫浔不知他又在发什么神经,然而圈在腰间的手臂却是如此用力,像是要把他融入怀内一般。
“师尊……”
“别离开我……”
低哑如困兽似的嗓音令莫浔正要抬起的手微微顿了一下。
……
从一开始被囚.禁在床上,到可以在房间内活动,再到准许出门,活动范围扩大至寝宫外的院子,少不得是由于莫浔安静不闹事儿的缘故。
但倘若他再提出要离开院子到外面,魔尊便立马变了脸色,他也只好点到为止,明白这应该就是对方的最大宽限了。
不过如此,莫浔倒已经很满意了。
更主要是,他可以探听到外界的消息。
距离当时浮云殿内魔尊与殷云槐的一战,已然过去了一个多月。
期间,魔域与修仙界的战役并未停歇,反而有种越演越烈的趋势,相比魔族这边,修仙界内部似乎有些慌乱了起来。
云槐仙尊被魔尊击败的消息,最
终还是没有瞒住,这使得修仙界的士气一落千丈。
只不过,仅有几人知晓的,云槐仙尊与魔尊长相一样的隐秘,倒心照不宣的闭上了嘴,但留在他们心中的骇然与不解,却是并未减少半分。
此刻,修仙界上清派驻地,凌霄峰顶峰,原本被毁于一旦的浮云殿已然恢复如初,却挥散不去当时印在
无数弟子眼中震撼的一幕。
殿堂之上,镇守后方的几名长老与峰主汇聚一堂,商讨着边境战事,但视线却若有似无地瞟向了前面的主位。
——云槐仙尊。
一袭繁复白袍,漠然无尘的神色,高贵冷淡,看起来似乎与以往并无不同。
但几位长老与峰主都清楚,那魔尊与掌门实力相当,虽说不可能轻易令掌门陨落,但同样也不可能毫发无损,况且掌门是败落的一方,只怕受了极重内伤,然而那种层次的伤势亦不是他们所能医治。
除此之外,更牵动他们心神的,还是魔尊那一张与他们掌门一模一样的面孔。
“掌门,您与那魔尊……”
到底,还是有人按耐不住问了出来,却只得到云槐仙尊冷漠的一句:
“魔尊向来狡猾,莫要被对方的伪装影响了心智。”
几位提心吊胆的长老峰主顿时舒了一口气,想来也是,那魔尊怎么可能会真的与他们掌门一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