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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属下幸不辱命,历经两载,北越战事已毕,北越王庭被灭,凌渡关也已收复,属下交还兵符,往后北军一应调度,均有陛下裁夺。”
南宫月暗暗吸了一口气,目光看向一众将士,一双双目光也望向了她,又望向了跪在地上的赵宴礼。
这竟然是当众交还兵符,郑重其事,当着所有将领的面。
赵宴礼这是,这是以退为进?他和众多将士出生入死,早就休戚与共,有过过命的交情,忽然交出兵权,其他将军怎么想?
不服,不满,不忿!
她一个连战场都没有上过的女娃娃,凭什么要统领三十万大军,凭什么凌驾于赫赫战功的摄政王之上。
如果换作是南宫月为将,她也会如此想,为摄政王不值,为摄政王不平。
可世上哪有公平,她南宫月就要夺了他的权,斩了他的翅膀,囚他在身边。
若无衷心,必杀之!
赵宴礼好一招以退为进,真不愧是智计无双的草原狼,可她南宫月偏偏不是小白兔,这招对她没用。
她心安理得地将虎符拿在手中摩挲,良久无言。
赵宴礼未起身,而是扭头看了一眼身旁的韩翼。
韩翼这才反应过来,高喊了一声,“臣等定当誓死守卫大雍,守护陛下。”
众人闻言齐齐下跪,“臣等定当誓死守卫大雍,守护陛下。”
南宫月的眸光扫过众人,最后定在赵宴礼身上,恰好与他四目相对。
……
夜色融融,寂静的官道上,忽然疾驰两队人马,又呼啸着疾驰而过。
赵宴礼骑马跟在南宫月身后,护送她回宫,北军的事情已经交接,兵符也已归还南宫月,下一步,陛下是不是就要夺了他的政权?
要他归还兵符,不惜以身为诱,那政权呢?什么时候撤去他摄政之权?
或者等她大婚之后,以亲政为由,直接下御令?
陛下大婚,会不会还是定在明年五月,和慕凌风?
上一世南宫月和慕凌风大婚,普天同庆,他在北越的地牢里,居然也能收到他们的喜糖喜饼……
北风呼啸着刮到脸上,刮到心上。
他明知道南宫月的喜欢带着刻意,可他还是忍不住心动,明知道她所有的亲近,都是一步步刺向他的刀,可他还是忍不住贪图那片刻的欢愉。
他想看她笑,想看她在怀里撒娇,想为她荡平敌寇,想还她一个盛世江山。
她想要兵符,他给。她想要的,他都愿意给。
可不可以回头看他一眼,纯粹的一眼,不夹杂着朝堂权利,不夹杂任何目的,哪怕是为了他的美色也好。
如果假装喜欢,就假装到底不好吗?他情愿被她骗一辈子,只要她不说,他就可以永远欺骗自己。
南宫月恍恍惚惚离开了北军大营,收获颇丰,不仅收回了兵符,还和北军守将逐个见了面。
赵宴礼竟然毫不保留,难道这真的如大长公主所言,在床上让他臣服?如果先前他们没有缠绵,他会给吗?
赵宴礼如此痛快实属意外,还有,她在榻上许他一个要求,他提的竟然是不许她立慕凌风为凤君,他既然这么在意凤君的人选,为何不干脆要求他来当凤君?
只有一个可能,他不愿意当凤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