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如坠入冰窟,深深陷入恐惧当中。
原来那时候皇后娘娘的身子已经是强弩之末了,可她瞒住了所有人,寿宴热热闹闹进行了大半日,她最后还是累倒了,从那以后,她就再也没有起身。
“我只记得当时娘娘的身子在微微发抖,先帝许诺了什么,没有留意,当时满堂宾客,那么多双眼睛,如果许诺了什么重要的事情,我不记得别人也应记得,这么多年无人提及,想也不会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吧?”孙氏道。
“不,很重要,那年寿宴过后,小妹的身子便一日不如一日,后来我奉诏入宫,她像是给交代后事一样,嘱咐了我良多,可恨我还一直宽慰她,并没有往坏处想。”韩征卫声音变得哽咽起来。
孙氏挽住了他的手,安慰道:“谁也没有往那处想,这么多年过去了,夫君也不用太过自责,陛下已经长大了,皇后娘娘若在天有灵,也会感到欣慰的。”
韩征卫点了点头,咳了一声,压低声音道:“你猜我今日在摄政王手上见到了什么?就是先帝手上那枚玉龙戒,就是陛下小时候坐在先帝腿上,硬是要夺了戴在手上的那枚玉扳指。”
孙氏抬眸,疑惑地望着眼前一脸严肃的夫君。
见孙氏疑惑,他继续道:“那日娘娘将我诏进宫,是特意嘱咐我,多看顾着般般,她那时自知时日无多,将她身后事,和对般般的打算一一说与我听,其中就提到过这枚戒指。说那日寿宴上,陛下曾经亲口允诺的她,将来定会给般般选一个好驸马,将那枚玉扳指当作嫁妆留给驸马。”
“什么?当真?”孙氏不可置信道。
“这个允诺,必然不是在宴会上许下的,当时那么多人在场,不可能不知道。摄政王如今戴着那枚扳指,别人肯定也见过的,却从没听别人提起过?”孙氏急忙道。
“夫君,此事干系重大,你确定没有听错?那枚扳指当真是那个意思?”
“我不会听错,小妹的嘱咐时时在耳,我岂能听错。”
韩征卫说完陷入了沉思,摄政王今日来找他,会不会就是让他发现这枚玉龙戒?他和摄政王没有私交,之前他手上戴没戴这枚扳指,他没有留意过。
如果是摄政王特意让他发现的呢?
他突然睁大了眼睛,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你说,赵宴礼是不是知道这枚玉龙戒的意义?今日是特意过来提醒我的?对了,今日我请他上座,他却称呼我是前辈,不肯上座……”
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就开始肆意疯长,越想越可疑。
孙氏仍旧不敢相信,“夫君,你说摄政王自己知道?我怎么觉得不像?如果他知道玉龙戒的用意,他还会允许陛下立其他人当凤君?二弟不是说陛下喜欢晋国公府的大公子吗?摄政王也不阻止?还带着陛下乔装打扮去参加他的冠礼?”
“那冠礼不是出事了吗?陛下对慕家那小子肯定死了心,好哇,赵宴礼好算计啊!”韩征卫像是醒过神来一样,心里突然愤恨不已。
原来赵宴礼不是不阻止,他是变着法子地在阻止。
赵宴礼的狼子野心,目的居然在陛下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