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腿疾发作,晋国公府的世子夫人携礼上门,不消一刻又出来了。
如今看贤王妃如此生气,难道是和晋国公府有关?慕三小姐被外男冲撞,世子夫人不在家处理善后之事,跑到贤王妃面前耀武扬威是为了哪般?
压下心思,南宫月装着毫不知情的样子进到暖阁。
“叔祖母今日怎么得空,这天寒地冻的仔细身子。”
见贤王妃躬身行礼,南宫月立刻上前扶起,“叔祖母不用客气,我们都是一家人,您有什么事差人来宫里说一声就是了,怎么还劳动您亲自跑一趟呢。”
南宫月说着,颇为亲昵地拉着贤王妃,一同坐在了暖榻上。
见南宫月如此做派,贤王妃心里感动,以往陛下忙着政务,与他们这些宗亲不甚亲厚,宗亲们对此还颇有微词,如今看来,非是陛下不近人情,实则是她们没有机会和陛下亲近。
“今早我那在高昌的胞兄,遣人送来了一些土产,挑了一些京都稀少的,特来给陛下尝尝鲜。”
说着命人将金漆提花攒盒放在暖榻的矮几上,一层层打开,一样样介绍。
贤王妃不疾不徐地说着土产,南宫月也随声附和,却在暗暗打量。
她一身雍容华贵的缎绣五彩祥云华服,头戴花簪珠冠,梳着高髻,体型微胖,肌肤紧致白皙,面容温和,姿态从容端庄,丝毫看不出已是当祖母的年纪。
她说话不疾不徐,给人一种岁月静好的安定感,像年少时她想吃糖,赖在母后怀里撒娇,母后被她缠得无法,只好由着她。
贤王妃面上一派淡定从容,内里却心焦难耐,陛下虽已及笄,却并未成婚,况且自己还是她的长辈,说起秦楼楚馆的话多少有点不合时宜,她几度张嘴,看到陛下孺慕的眼神,话到嘴边硬生生就堵住了,心软得一塌糊涂。
陛下幼丧所亲,全赖宫中侍女嬷嬷照应,都说陛下自幼聪慧懂事,可他们不知这个懂事,是由多大的代价换回来的。
陛下年幼登基,就如履薄冰,朝中局势更是危机四伏,陛下步步为营隐忍至今,不能因自家的私事让陛下为难。
南宫月看贤王妃欲言又止,心中了然她这个时辰进宫定有所求,可能顾忌着身份,抹不开面子始终不肯张口。
贤王南宫明德担着宗正卿的差使,他性子温和,处事公允,无论是皇室宗亲,还是三公九卿,对他都很敬重。贤王妃是高门之后,温婉端庄,沉稳大气,宗亲女眷都爱与她亲近。除此之外,最为外人称道的是,他们鹣鲽情深,一生一世一双人,羡煞旁人。
正在猜测来意时,忽听内侍禀报,说重华宫的侍从章平求见。
章平是摄政王身边的随侍,他来觐见,大多时候是奉命替赵宴礼传话来的,都追到暖阁这里来了,看来重华宫那边,应该是收到了贤王妃进宫的消息。
那么,赵宴礼应该知道贤王妃来宫里的目的。
南宫月一下猜到了赵宴礼的用意,命章平觐见,随后隐晦地朝一旁的齐公公点了点头。齐公公会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