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被人掀开了被褥一样, 尖叫, 慌乱, 无序。
赵宴礼自动将嘈杂声屏蔽在外,只余唇间那温柔柔软的触感, 让他不自觉卷起了手指。
可这个吻太快,太轻, 这股旖旎还未沉溺,已然离开了。
昏暗里,南宫月摸索着坐起身,摸着自己的唇眨了眨眼睛,迷茫又无措。
刚刚, 她是碰到赵宴礼的唇了吗?她怎么解释这只是个意外,四周太黑她有点害怕,才会靠近赵宴礼,不小心碰到的?
不过,他的唇好软……
南宫月晃了晃发晕的脑袋,想将这个不合时宜的念头压下去,一个重心不稳,复又倒在了赵宴礼宽阔的胸膛上,他身上的温度仿佛隔着衣服都能烫到她的脸颊,令她更加头晕目眩起来。
恍惚中想起做过的那个梦,就像现在这样紧紧抱着他, 他在她耳边低声轻哄,喘.息声喷薄在她的侧颈, 那个宽阔的胸膛,还有那只在她身上游走的大手,以及灼热的气息包裹着她。一时间,分不出是梦境还是现实,令她面红耳赤起来。
四周灰茫茫一片,寂静中听到赵宴礼闷哼一声,才唤回了她的思绪。
“压疼你了?我……我不是故意的。”
南宫月手脚并用地从他身上爬起来,黑夜里瞧不清楚,才发现衣带被赵宴礼压住,伸手就往下扒。
下面这人的身子突然像害羞一样卷缩起来。
“陛下,”赵晏礼抓住了她肆无忌惮的小手,沙哑着声音问:“陛下醉了?知不知道在做什么。”
有些地方还是不能随便摸的。
南宫月以为赵宴礼要说教,嘴硬道:“寡人没醉。”
输人不能输阵,南宫月想。
赵晏礼坐起,拉住她的手拽向自己,黑夜里他目力惊人的好,清楚地看到南宫月双颊绯红的脸,还有那双水雾缭绕的双眸,正呆怔怔茫然四顾,衿口微微松开,露出一截雪白的玉颈。
趁他愣神之际,小手不安分地挣脱,在虚空中胡乱地挥舞,赵宴礼又将她的手握住,伸出一根手指,在南宫月面前晃了晃,“没醉?”
眼前手影晃动,南宫月看向近在咫尺的模糊轮廓,什么意思?还拿她当三岁孩童吗,就知道伸出三根手指倒数,她已经不是少不更事被吓唬的年龄了!
“你少拿三根手指吓唬我,寡人不怕你!”说完张口咬住了在她眼前晃动的手指。
赵晏礼心突地一下,指尖被温热的唇齿包住,不疼,却很痒,一股酥.麻带着悸动迅速传遍了全身。
“南宫月!你,你……”语气忽然沙哑,赵宴礼磕磕绊绊没说出个所以然来,却也没有将手指拔出来。
南宫月起先还未真咬,一听赵宴礼连名带姓地唤她,便发了狠,使劲咬了下去。
“南宫月”这三个字,通常是她幼时犯错的时候,赵宴礼才这么叫她的,像魔咒一样,比他数三个数都好使。
以往赵宴礼冷冷地唤她南宫月,她就有种大事不妙的感觉。
记得第一次连名带姓地叫她,是她找人代抄课业,被他发现了,拿着戒尺冷森森地叫了这三个字,然后打了她十下手心,痛了好几天才好。即便被打了,还得忍痛重新抄一遍,抄不完不准她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