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谁来了?赵宴礼?”韩非离迷迷糊糊扶着桌案就要起身,忽看到了赵宴礼近在咫尺的冷脸。
赵宴礼踢了韩非离一脚,抓起他的衣领,将他拎起来诘问,“谁让你带她来这儿的?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除了身高压制,在绝对的力量面前,韩非离毫无还手之力,双脚都被拽离了地面。他掰着赵宴礼的大手,含糊地狡辩,“我能拦得住吗?我还能怎么办啊,般般伤心难过的不得了,我又见不得她掉眼泪……”
她还哭了?赵宴礼松开韩非离,余光看到南宫月又端起了酒樽,这是伤心难过到喝酒麻痹自己?
他隐着怒气,低头对韩非离说:“你大哥带着金吾卫马上就到楼下了,你想让他看见……”
话未说完,就见韩非离像是受了惊的野鹿,也不知哪来的力气将赵宴礼推开,连滚带爬到南宫月身边,“般般,快快,你大舅舅来了,我要跟你回宫去,被他逮住我命都要没了。”
“我不走,我还没见到仙玉琼呢!”南宫月转身不理。
韩非离见劝不动,又不能将她扛走,便可怜巴巴地看向赵宴礼。
“章平,带亭山侯从后门出去,别和金吾卫撞上。”
“不行,我要和般般回宫。”韩非离扯了扯南宫月的衣袖。
赵宴礼不惯着他,也不顾他的哀嚎,硬是命人将他抬了出去。
冷眸转向了跪坐在一旁的慕飞扬,看他沉稳冷静,犹如世家嫡子的气度,遂想到了慕凌风,想到了晋国公后院那些破事,肃然道:“你还不走?等着你父亲去金吾卫赎人?”
慕飞扬犹豫了一下,大雍律凡官/吏宿娼者,杖六十,若官/员子孙应袭荫者狎妓饮酒,罪亦如是。可他是家中庶子,应不受此罪,却会被金吾卫拘拿,着家人使银钱去赎。
虽然不用受杖刑,可世家的脸面尽失,徒增笑柄,若想以后入朝为官为宰,私德考绩这一关,怕过不了。
慕飞扬权衡利弊后,狭长的眼睛望向南宫月,如果陛下让他留下,他便留下,这么难得的机会,可遇不可求。却久久没有等来她的目光,只好恭敬地行了一礼,跟着羽林卫退下了。
顷刻间,雅间里只剩下南宫月和赵宴礼。
“赵宴礼你好大的胆子,谁允许你将人都遣走的,谁给寡人斟酒?”
南宫月眼睛通红,欲哭不哭的样子,像是一朵娇弱的花,经了一场风雨,雨水打在粉白的花瓣上,花心卷起,惨兮兮地半垂着花苞,惹人恋爱。
赵宴礼捏了捏玉龙戒,心也跟着沉了下去。她在这里买醉,是为慕凌风私会的事情吧,她就这么喜欢他,放不下他,宁可在这里买醉?
他坐在一旁按住了酒壶,看向脸泛红霞带着酒晕,眼神迷离的美人,很想问问她,为了慕凌风糟蹋自己的身子,值得吗?
可最终还是咽下了不甘,耐着性子劝她,“陛下,酒多伤身,韩中尉马上到了,你想让他看见你现在的样子吗?”
“我什么样子,不就是喝了花酒吗?你们男子能喝得,我就喝不得?你们男子可以在席间肆意和歌姬调笑,我就使不得了?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