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素咯咯一笑,躲开了一点,“这里有没有旁人,这话我不跟表姐说,怕是没有人说了。所以,表姐你喜欢哪一个?是楚大人那种谪仙的?还是慕公子那样温润的?
依我看,都不用你勾手指,他们都想打破头住进凤栖宫呢。我还听说,萧丞相家的萧三公子也嚷嚷着与你有青梅竹马的情谊。
还有刚刚回京的逄小将军,逢人就说,陛下小时候曾经说过要嫁给他呢。”
“什么?!”
南宫月一下坐了起来,逄斯年她都没召见他呢,一百军棍这么快养好了?就敢在外面败坏她的名声?
庄玄素一下不安起来,也跟着坐了起来,忐忑道:“陛下,怎么了?你之前没说过吗?”
南宫月扶额捂脸,她说过吗?说过吧?可她不记得了啊!
天哪,她是这么泛情的人吗?
怎么和谁都说嫁给他,她是这样的人吗?她不是这样的人啊!她选个侍卿都犹豫再三,为了后宫安宁都不准备纳了呢……
小时候怎么到处说嫁给别人,她是多恨嫁啊!
难怪传言她喜欢貌美郎君,一点没有冤枉她,直接说她色令智昏好了!
现在收回来,还来得及吗?
嗷!没脸见人了。
既然逄斯年那厮他都说过嫁给他,那楚瑀?说没说过啊?
等等,在她身边最久的赵宴礼,她说过没说过?
不,不能吧,赵宴礼那么冷漠严肃的脸,长得再好看,自己也不会上杆子说嫁给他的话吧,怎么办,她怎么一点也记不起来了呢。
好像十岁之前的记忆,模模糊糊记不得了呢。
“陛下,你怎么了?”庄玄素问。
“没事,我只是惊讶于逄斯年居然拿小时候的玩笑话,到处胡说八道。”
算了,不想了,小时候的话一律不算数,她是帝王,她说不算就不算。
南宫月重新躺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明日就将逄斯年胖揍一顿。
庄玄素靠着南宫月也闭上了眼睛,临睡前嘟囔了一句,“陛下怎么不选摄政王啊,若论长得好看,当然是天都第一公子摄政王啊,我大姐说,京都三公九卿家的小姐,都盼着能嫁给摄政王呢。”
刚想入睡的南宫月,倏然又睁开了眼睛。
“怎么能选摄政王呢,她可是我的王叔啊。”南宫月讷讷道。
“嗯?他不是姓赵吗?”庄玄素闭着眼睛回了一句。
是啊,他虽是她的长辈,却姓赵啊!
“那我也不能选他,你没听说他大权在握,狼子野心吗?”
“那更应该选他,选了他,夺了他的权,让他待在后宫,插手不得朝堂之事。母亲说了,计谋之用,公不如私,私不如结。”
结?如何结?这可不兴用在这上面。
庄玄素说完这句话,翻了个身,呼呼睡过去了。
南宫月却怎么都睡不着了。
娶赵宴礼当凤君?
真让赵宴礼当凤君的话,那么王权是不是就能兵不血刃地收回来?既能解决他何去何从的问题,又能稳住他,剪除他的羽翼,让他待在她的后宫,岂不两全其美?
不行,不行,他焉能放弃王权,屈就后宫?他不得将她的后宫搅得天翻地覆的?
她也没有把握征服他,赵宴礼可不像庄玄素的大姐夫,她可驯服不了!
……
远在边疆的楚瑀,与几位大人议事完毕,冒着风雪,回到了自己帐中。
掀开帘帐,见到一个火红衣裙的女子,坐在火炉旁,炉上温着酒,酒香弥漫在整个帐篷里。
女子梳着北越样式的高马尾,额前缀着红珊珠的额饰,马尾用红丝带编就成多股小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