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
萧氏一族这两年迅速崛起,丞相的门生故吏遍布朝野,大有取代摄政王之势。
摄政王在时,南宫月可以大力扶持萧氏的势力,可如今,萧氏太过狂妄。
早在父皇驾崩之初,他们拿捏着父皇后宫有孕的丽嫔,就是为了要挟她。可惜,天命不可违,丽嫔终究生下个小公主,就是如今养在宁寿宫偏殿的安平公主。
他们的打算落了空,又迫于摄政王的威势,倒向了她这里。
可他们又怎么会真正臣服于她呢?
两年前,南宫月接收了羽林卫所有要务,特别将监察百官的监察司抓在了手上。
萧氏开始培养安平公主,交好世家宗亲,物色资质平庸又好拿捏的宗室子的消息,早就汇集到了她的书案上。
他们谋算这些也就罢了,居然还敢拿捏她的婚事,左右凤君的人选,图谋萧氏血脉的皇子,乱我大雍的江山……
做梦!
区区一个萧氏,原是被皇祖父灭掉的东陵国诸侯之女,汲汲营营一辈子,博得太皇太后的殊荣,犹不知足,焉敢染指我南宫家的江山,她南宫月绝不答应。
先前,她收到赵宴礼大败北越的消息,就着手宁寿宫的事情,重新划分六局二十四司,大力提拔六局的人,又委任内司令,将宁寿宫张嬷嬷协理后宫掌事的权力架空,换上自己的人。
本想着天寒地冻,以太皇太后身子不便为由,斩断她前朝垂帘听政之权。
万万没想到,她提前“病重”了,随之而来的是摄政王失踪的消息,还有前朝萧丞相粮草的试探,北疆刺史的官员,以及赵宴礼扑朔迷离的遇刺……
这桩桩件件,看似都有萧氏的影子,可单单凭借萧氏,不足以设置这么精妙的布局。
如果不是萧氏,会是谁?
谁有能力将萧氏和赵宴礼全部算计进去,还能黄雀在后?难道是她那几个分封出去的王叔?
还是说,这都是赵宴礼自导自演的计谋,贼喊捉贼?
也不对,既然赵宴礼想谋夺大雍江山,何不挥师南下,直接废了她这个女帝?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南宫月抬头望着近在咫尺的宁寿宫,理了理祥龙云纹刺绣的袖口,挺直了腰,昂首迈步进去。
……
殿内温暖如春,宫女内侍端着茶果点心,鱼贯而入。
太皇太后侧卧在靠窗的金丝楠木雕花罗汉床上,腿上盖着一整块毛色鲜亮的貂皮毯子,左右两名宫人拿着美人.捶,一下一下敲着她的腿。
六岁的安平公主南宫云,则侧坐在床榻下的绣墩上,撒娇逗趣,引得萧氏轻笑连连。
见南宫月进来,萧氏收起笑容,命宫人将安平公主带下去。
南宫云很少见到这个传说中的长姐,太皇太后不准她随便乱跑,所以,每次南宫月来宁寿宫,南宫云就像是被丢弃的小狗,眼巴巴地瞅着南宫月。
那巴巴的眼神清澈得如一汪水,单纯渴望的心思都写在脸上。
南宫月只是摸了摸她的头,说几句勉励她的话,她便开心地跟得了骨头的小狗一样,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安平公主聪慧,即便是养在太皇太后膝下,也没有被养废,反而更会揣度人的心思。
“老远就听到安平的笑声,皇祖母可是大安了?”
太皇太后低咳了一声,“还是老样子,安平这孩子孝顺,闹着让哀家多走动走动,说是看了医书,多走动对身子有益。”
南宫月:“是儿臣的不是,理应多陪陪皇祖母的。”
太皇太后却道:“有安平在不必挂怀哀家,陛下日理万机,处理国事要紧。听说摄政王回了宫,先前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北越又是怎么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