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了出来。
贵人跪在和尚面前,头磕很的响。
和尚投入火海的时候不曾回头。他只是盘腿入定,脑袋里想的,却不是什么佛法大义。
那年初见
一见就误了终生。
僧不说是缘是劫
僧说有缘。
与他有缘。
此后光阴飞逝。和尚每世都是带着前世记忆托生。他知道自己的使命和职责,哪怕那孩子没有一世可以认得出他,他也不曾悔过。
而今
他眼睛一闭,又要开始下一世的轮转。
风声萧瑟
快马疾驰
沈氏两兄弟带人追赶王君,在密林中发现了已经昏迷的他。
他手中紧紧握着一颗舍利子,眉头紧蹙,口中念念有词。
沈骄下马,急步走到他身边。
他趴在他身边,听他轻轻呢喃,只知道他口中所唤,只有一个叠字, “娇娇。”
沈骄愣住了。
骄骄,他竟是在叫自己么。
沈骄越想越旖旎,原来他竟然对自己有这样的心思。
沈骄的一颗心犹被烈火灼烧,烧的他不知如何是好。
他看向薄奚,脸颊微红,终于做出了决定。
“哥哥。”沈骄回头: “咱们先将王君带回去。”
他想好了。他一定要想办法将渐眠除去,渐眠在一日,就会阻碍薄奚踏平雪封的步伐,也会影响他与薄奚的感情。
军医连夜被薅来给薄奚诊脉。
奇怪的是,他脉象平稳,并无被人中伤或者下毒的痕迹。
军医思铎片刻,只能道: “还是先观察看看,应当,是没有什么大碍的。”
沈仰沈骄一众聚在营帐中,闻言也只好先这样。
灯火蔟簇,红光映在每个人的脸上。沈骄看了看哥哥,又看了看其他人,提议, “不若咱们先派出一队人马,深入打探一下京都如今情形,才好再做应对。”
葛酉说: “不妥,我看还是等王君醒来再行商议。”
鹤柳风放出重磅炸弹, “冀王死了。”他眯着一双狐狸眼,不顾众人震惊神色,接着道: “是被渐眠设计杀死的。”
有人疑惑: “是那个草包废物?”
渐眠声名远播,谁不知道他是个身无长物的草包太子。
鹤柳风说是。
他道: “那国玺如今也在他手上。”
葛酉迅速反应过来, “那他先前,都是在扮猪吃虎?”
窸窸声沸沸扬扬,都在说渐眠好心机。
沈骄适时插嘴; “所以我看也是擒贼先擒王,渐眠一日不除,未免夜长梦多。”
大家都说是。
鹤柳风与沈骄一个对视,二人都明白了彼此心中的想法。
只有沈仰坚持己见。他说: “不妥,还是等王君醒来再说。”
沈仰是自小就跟随王君的肱骨,如今在军中也威信颇深,他一开口,大家也就不好再说别的。
唯独沈骄,面上不悦表露明显。
等人都走完。沈骄才一脸怨念地问他: “你是不是对渐眠心有不忍,你根本不想让他死!”
沈仰不言。
他也听说了,那孩子虽一己之力力挽狂澜,却在刺杀冀王时身受重伤。他心情复杂,想起在禁庭时,他连抄经都觉得麻烦,如今却也能独当一面了。
沈骄问他: “难道你忘了家国仇恨,忘了父亲母亲是怎么死的!?”他目光如炬,握住哥哥的手: “你可想好了。”
沈骄背对着他,紧咬着牙,涩声: “你不会看不出,王君并不想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