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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他想问什么。

渐眠说: “国玺是静妃藏起来的。”

枢日的心里掀起惊涛骇浪。

这件事越来越扑朔迷离了。静妃为什么敢私藏这样的东西,又为什么非要在那个时间段自戕而死。

不,或者说。

是谁将她灭口。

渐眠抬眼。今日的月亮格外圆,照的宫里亮堂堂的,好像所有的阴私腌臜都被洗刷干净。

他轻声低语了一句什么,枢日没有听清。

他走近,还没等听见见面在说什么,怀里就被砸进来一个冰凉的身体。

“殿下,殿下!”

他听不见了。他实在太累了,需要好好睡上一觉。

宫外。

密林穿梭。

这是离京都最近的一条小路。但纵使最快的骏马也需要半个时辰才能速达。

更遑论

现在有人阻碍了薄奚的步伐。

“呦呵!郎君去哪儿?!”出声的是个身长七尺的彪形大汉。他背上背着一柄巨斧,劫在薄奚跟前,看上去应当是山匪一类。

薄奚没有打算跟他废话。

手中长剑速出,直指那大汉心脉。

他的武功不说世间翘楚,却也远超寻常武者,对付这么一个山匪,应当是绰绰有余。

但未曾想到。那山匪也迅速祭出巨斧,一边挥斧抵挡,一边还尚有闲心问他: “郎君莫要心急,怎么半句话不说就要拿老汉儿开刀呢?”

薄奚冷漠不语。一剑一剑都是冲着要他的命去的。

他无心与任何人解释。此刻只想快点斩除路障。

宫中有密探,飞鸽传书。

一句“恐有危余”便将薄奚身在曹营的心迅速拉了回来。

按他的安排,只要渐眠不出长秋殿,那么便不会有任何人能够危及他的性命。

他并不在乎现在雪封的君主到底是谁。这个偌大王国岌岌可危,到底会被川齐卷土重来的铁骑踏平。

他所要的,只是宫里那人的平安。

他只要他平安。

一招招交锋间,薄奚速度越来越快, “让开!”

那大汉还是笑: “郎君如此着急,是赶着幽会心上人吗?”

那寒潭一双的眼睛里淬了冰。薄奚的优势在于速度与身法,但对上这么一个皮糙肉厚的大汉竟然一时间也觉得难缠。

他说: “俺老汉不是奔着要你的命去的,郎君又何必如此心狠手辣?”

那剑身的鲜血汇聚到尖端,滴答落在草地上。

薄奚盯着那大汉,一字一句, “让开。”

那大汉忽然开口,说的云里雾里,到底是没见阳光的事,薄奚却听得懂。

“常言道人生小满胜完全。郎君命格贵极,拥有的已然登峰造极,又何苦再去寻些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薄奚扯了扯唇角,没有应他的话。

很小的时候,他曾亲眼目睹国破家亡。母后抱着他,浑身的鲜血要将他泡透,她一遍又一遍告诉自己,一定要活下去,活下去是最重要的事情。

那时候他救不了所有人,甚至于自身都泥菩萨过河。

自那之后,薄奚就坚信,只要自己足够强大,那么所有的东西于他而言都是掌中之物。

在他的世界里,只有他的,和他不想要的,绝没有放弃这样的选项。

哪怕薄奚还有一时可活,他也一定要拖着渐眠一起跟他下地狱。

这大汉不会懂,或许他已经看出薄奚偏执不已的想法。在对上薄奚时,他招招除了防守再无其他,他并无心要薄奚的命。

那大汉叹了口气,干脆将手中的斧子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