嚷的声音,护士们走到窗边,和马琳娜夫人一起看着医院大门口。
马琳娜夫人看到一辆汽车,几个年轻人正背着人往医院里冲。
一名护士疑惑道:“是哪个大人物病了?”
马琳娜夫人摇头:“不认识。”
那些年轻人并不是洋人,而且个子都比较高,应该也不是倭人,恐怕是哪家豪商或高官家的子弟。
那老太太看他一副乖巧模样,才哼笑一声:“来,奶奶请你吃个更好的玩意。”说着,将发霉糕点拿走,换了一块酥饼。
郎追立刻就意识到,这老太太喜欢把所有靠近她的人当狗训,是个没有权贵命却得了权贵病的怪人。
而且那老太太喜欢抽水烟,牙齿黄到发黑,说话时总有股恶臭,郎追受不了,只想离她远远的。
栀子姐带着女儿、儿子在郎追家里做工时,秦简喜欢招呼她们留宿,郎追对此持默认态度,他愿意把一半床分给那德福,好让他在没有臭味的屋子里睡觉,也不希望糟老太太欺负陪自己一起长大的栀子姐和大香、二香。
如今那老太太逼着栀子姐隆重地办那老爷的白事,无非就是另一种服从性测试,想测一下自己这个寡母可还能继续做家里的主子,其他人是否还愿意继续做她的狗,为此,她做出了他人看来近乎疯魔的决定,就是抵押家中房产去借了高利贷。
秦简听到这,直接说:“老太太是糊涂到没药救了,大香、二香和德福还好吧?”
张掌柜道:“不好,哈达那拉的族老说,德福家的房子是祖产,不能让高利贷套走,就让他们把二香嫁给索绰罗家的病秧子冲喜,换笔钱回来还债,栀子姐和德福死活不同意,想找那老太把借的钱拿出来,先还钱,现在他们正为了这事掰扯呢。”
郎善彦当机立断:“走,我们马上回东绦胡同。”
第 30 章 生日(一更)
在清末,一个五岁的孩子能为了他的母亲和姐姐做到什么地步?
郎追以前不知道,在21世纪,便是天真的塌了下来,也轮不到一个五岁孩子去顶。
但那德福是可以为家人豁出命去的,郎善彦和秦简背着行李儿子赶回家的时候,夕霞酡红,一群人站在屋檐下大喊“你下来”。
那德福不下去,他站在房檐上,不管谁和他讲“死者为大”,他都说“卖了我姐,我就跳下去,我们一家死了,整整齐齐的葬,才配得上这借高利贷办的葬礼。”
他太小了,没别的本事,也没有钱和权力,连有力一点的拳头都没有,只能用死威胁人。
这却误打误撞正中了那老太的命脉,因为哪怕是她被扭曲的大脑也还记得,那德福是珍贵的孙子,是全家仅剩的男丁。
秦简立刻将郎追往郎善彦怀里一塞,也不用梯子,纵身一跃上了胡同口的枣树,几步跳到屋檐上,把那德福抱了下来。
栀子姐立刻冲过去,抱着那德福放声大哭。
那老太太这时也才像是大梦初醒一般,往地上一坐,拍着腿大哭:“老头子啊,你快来看看啊,你一走,所有人都来欺负我啊!”
大香搂着母亲和弟弟,无助地看向她已定好的夫家,布庄的小儿子,那小男孩很不喜欢那老太太,因而也不想靠过来,只是大香凄惶的目光太可怜,他才勉勉强强过来,扶起栀子姐。
“我和你们说,那个刘天云做手术的时候痛哭流涕,负责麻醉的爱德华给他打药时,他直接哭了出来。”
“哈哈哈哈,上次秦主任带学生去解剖的时候,山姆居然哭了,然后秦主任直接骂他是胆小鬼。”
山姆直接气道:“嘿!”
另一人笑道:“我记得那事,秦主任还说除非是尸体突然坐起来咬人,到那时候,我们就